原来,只是因为他答应了烟儿姐姐,所以才不顾性命的保护我吗?朱睇心中苦涩,猝不及防的湿了眼眶。她忙低头笑了,说道:“那我更要多谢王妃了。”
她心里无比的失落,却只有用笑来掩饰。
冯异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她的话,这时正好有人来开了门,他便率先走了进去。
“啊,原来是王爷,小的拜见王爷!小姐也回来了?快快请进。”
开门的管家很是有眼力,一口一个王爷夫人的,叫的很是亲切。
管家关好了门,打着灯笼在前面带路,二人就跟在他的身后走着。
“老夫人这些日子总念叨,说是太想念小姐了,总是担心小姐吃不饱穿不暖。侯爷都说了小姐在王府不会受亏待,老夫人还是不相信。”
管家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听的朱睇潸然泪下。
“娘已经睡下了吧,我明日再去拜见娘。”朱睇低声说道。
“哎呀,原来是小妹回来了!我的好妹妹,回来怎么不提前告诉为兄一声,我也好去接你啊!”
就在这时,朱鲔突然出现在眼前,正一脸欢喜的看着她。
“不必劳烦兄长了,是王爷送我回来的,王爷为了保护我还受了伤,兄长若真是担心我,明日一早便找大夫回来替王爷医治吧。”
朱睇没好气的说罢,转身朝着自己的住处走了,只留下一脸难堪的朱鲔。
“哦?王爷竟然受了伤?真是对不住啊,若是我派人去接应,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朱鲔有些歉疚的看着冯异。
“一点小伤,无伤大雅。”冯异顿了顿又说道:“本王此次送令妹回来,实则是为了与侯爷商议退婚之事。令妹与本王本无爱意,也愿与我和离,还望扶沟侯不要误了令妹的终身幸福。”
“什么?和离?”朱鲔惊呼,他忙让管家先退下,然后低头思忖起来。
本来还想者现在冯异已经是咸阳王了,也能跟着妹妹沾点光,没想到他竟然是来退婚的,这让朱鲔的心里十分难受。
“不错,此次与令妹成婚,乃是陛下一时兴起所致,相信侯爷也不愿看到令妹哀思度日,郁郁寡欢吧?”冯异望着朱鲔,一脸正色的说道。
“那是自然。”朱鲔答道:“不过,陛下那边可如何解释?”
“这就不用侯爷操心了,本王自会与陛下解释。令妹未曾与本王拜过天地,更是清白之身无疑,只要扶沟侯应允此事便可。”冯异说罢,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话已经说开了,只要朱鲔同意,明日便修书一封,退了这荒唐的婚事,再回去与夫人双宿双飞,做一对恩爱鸳鸯,岂不美哉?
只见朱鲔的脸色有些为难,他操着双手徘徊不定,时不时还叹口气。
“怎么,侯爷可是有何异议?”冯异看出他的犹疑,于是问道。
“倒也不是,只是这,家母那边也不好交代。这女儿家的终身大事,怎么能如此草率呢,让吾妹如何再嫁人呐!”朱鲔幽幽的叹了口气,又说道:“不如这样,待明日我再问过家妹,先与家母商议,再做决定吧。”
眼看时辰已晚,也不能急于一时,冯异便点了点头,答应了朱鲔。
管家收拾出一间屋子,让冯异暂时住下,然后就掩上门退了出去。
“哎,想不到王爷竟然要和小姐和离,这,这可如何是好啊!”管家嘟嘟囔囔的说着话,走在漆黑的庭院里。
“你去给我把小姐找来。”
“哎呀!谁!”
朱鲔神出鬼没,突然出现把管家吓了个半死。黑暗之中,他的脸色和语气一样冰冷至极。
管家辨认出朱鲔的声音,忙拍着胸脯说道:“是,侯爷,我这就去。”
朱睇伤心至极,趴在床上泣不成声,弄湿了大片的被褥。她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越是压抑,心里就越堵得慌,直到哭的两眼发红,她才停了下来。
看着这熟悉的屋子,熟悉的陈设,她的心却还是没有归属感,只有漫无边际的恐惧,就像飘荡在无垠的大海上,不知何处是归宿。
“咚咚咚!”
门被敲响了。
朱鲔坐起身抹了眼泪,问道:“谁啊?”
“小姐,是我,侯爷让我寻你,说是有话要和你说。”管家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不去!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朱睇怒吼一声,气从心来,甩手便将枕头扔到了地上。
“小姐,老奴也是奉命办事。”管家为难的回答道。
“他算什么兄长!给我安排了如此的婚事,现在还有脸和我说话!是不是又想把我嫁给哪个王侯贵胄?”朱睇说着,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唉。”管家摇了摇头,说道:“小姐既然不去,那老奴就去回禀侯爷了。”
“等等,我去!”朱睇忽然惊呼道:“我倒是要看看,他还想把我怎么样!”
朱鲔坐在几案前,正喝着热茶,就见朱睇气吁吁的闯了进来,指着他的鼻子就破口大骂起来。
“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娘辛辛苦苦的把我们养大,我一直尊你敬你,可是你竟然叫我嫁给了阳夏侯,去和烟儿姐姐争夫君!你现在又叫我来干什么?”
朱睇双眼发红,气的直喘气,胸口也随之上下起伏。
“唉,我的好妹妹,你先不要如此激愤,来,坐下,为兄和你慢慢说。”朱鲔说着便又倒了一杯茶,示意朱睇在他身边坐下。
“不,我不会和你坐在一起的,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