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异攻洛阳不下,只好驻军城外,每隔一个时辰派一支军队去城门骚扰引诱朱鲔的士兵,反反复复,日日如此,闹得敌军人心涣散无心战事。而另一边,烟儿也暗中来到了孟津。
这里的风光与别处的不同,处处烟柳飘摇,荷香四溢,房屋古朴,有种江南水乡的韵味。她走在小道上,顿觉神清气爽,心情大好。
对面走来一位年过三旬的妇女,穿着一身布衣,头发用一根簪子盘在脑后,手里挽着一个菜篮子,急匆匆的像是赶着回家做饭。
烟儿上前拦住她,问道:“这位大姐,请问你可知道一个叫朱鲔的人?”
“嗨!我一个妇道人家,哪知道这些!”
妇人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就作势要走。
“哎!大姐你先别走!”
烟儿急忙又拉住她的手,顺势塞了几个钱到她手里。
妇人感到手心的异样,脸色这才缓和了些,笑吟吟的说道:“呐,姑娘,我呢是真的不认识你要找的人,不过有一个人肯定能知道。”
“是什么人?”烟儿急忙问道。
“她叫麻婆,是我们这儿啊有名的神婆,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都会去找她看卦。她那儿每天人来人往,门槛都踩平啦!她认识的人可多了,姑娘找的人若是在这镇子上,她一准儿知道!”妇人伸手指向侧方,又说道:“你呀,就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头,有座小桥,过了桥再往西走三里路就到啦!”
“那儿只有神婆一个人住吗?”
妇人摆摆手,道:“不是。那是一个村子,叫无来村,村口第一家就是那神婆的屋子了,她的房屋和别人的都不一样,很好辨认的。好啦我要赶着回家煮饭了,你一路小心啊姑娘!”
“房屋还能有何不同?”烟儿喃喃道。再抬头妇人已走了好远去了,只好摇摇头,叹道:“好吧,也只能去了。”
沿着小路一直走,两岸青草萋萋,鸣虫阵阵,天气又恰好阴凉无比,烟儿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条小河畔。她左顾右盼,终于在侧方发现一座小石桥,通向河的对岸。她不假思索的循着妇人指的方向前行,谁知道过了河以后的路都是石子,硌得脚底生疼,不过三里地却走了整整三个时辰。
走过最后一个山丘,便是豁然开朗,一片空旷。土地平旷,屋舍俨然,这个无来村的房屋规划建设也很奇怪,外圆内方,中间是一汪清泉,颜色清绿透亮,宛如一块精雕细琢的碧玉,想必是涌出的泉水积聚而成。远看之下整个村庄像极了一枚钱币。
烟儿一眼就看到了一座奇特的房屋,当下就断定是那麻婆的住处。先前只听那妇人说,麻婆的屋子有些特别,却没曾想到会这般的特立独行。只见那一座深红色的半圆形屋子伫立在村口,就像一个被反扣的碗,形态万分奇特,与周围的棕色建筑风格迥异,且不说那造型,就只是颜色都已独树一帜,与别屋形成了天壤之别。
走近一看,只见那个“碗”的正前方是一扇半圆形红色木门,两边各有一扇窗户,就像人的两只眼睛似的。这窗户更奇怪的地方是,上面贴的窗户纸是黑色的,和红色窗框落差太大,实在是不能再诡异了,毕竟从来没有人会用黑色的窗户纸,黑色既不透光,也不美观。
她正踌躇着要不要去敲门,就听见吱呀一声,红门大开,里面走出来一个男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半岁的幼子,那婴孩额头贴着一点拇指盖大小的黄符。男子跨出门还转身连连道谢,烟儿都担心他把腰闪了。
送走了男子,里面一个佝偻的老太婆探出脑袋来,烟儿这才看到,那麻婆的名字可真不是白来的,一脸的麻点几乎覆盖了整张脸,再加上脸颊额头的皱纹横生,看着真是有些瘆人。不过她既然能受到村民如此敬重,想必也是有点本事。想到这里,烟儿也提防了一分。
“呀!”麻婆发现愣在外面的烟儿,惊呼一声道:“来来来,进来坐吧!”
她的声音十分有力,一点也不像个糟老太婆。烟儿回过神来,又环视了一眼那房子,连连摇头,说道:“不不不!不用了,别麻烦婆婆了,我就是想找个人,叫朱鲔!”
“姑娘,来都来了,就进来喝碗茶吧!”麻婆盛情邀请道。
一听“碗”这个字,烟儿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这可不就是自己要到“碗”里去了吗?但是麻婆守在门口,一脸的慈祥,笑容满面的看着她,也实在让她不好再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屋子里面和外面的差别更是让她大跌眼镜,吃惊不已。进门是鹅卵石铺的一条直道,正对着一个神龛,上面供奉着几尊佛像。台案上是几个小小香炉,每个香炉正对一个佛像,中间都插着燃烧的神香和蜡烛,靠近神龛的地面放着一张筵席,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堂内烟雾缭绕,淡香弥漫,本来有些紧张的烟儿闻着这香气也渐渐放松下来,仔细打量着屋内陈设。
整个屋内只有一条卵石路,别的地方都是凹凸不平的泥地。左右两边被棕色的木板隔开,大概就是左右两个房间,大堂是用来供奉神灵的。左边靠墙的地方有个台案,摆着些装米的罐子,香烛纸钱之类的东西。整个屋子虽然没有过多装饰,却古色古香,也让人感到舒适。
“来,姑娘!”麻婆推开右边的门,朝她招手道。
烟儿点点头,跟着麻婆进了右边的屋子。一进屋,一张屏大床就进入眼帘。床的背后立有较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