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什么地方跌倒就要在什么地方爬起来才对,叔叔,你不能自暴自弃。”说着还用着去拉扯温烟昀的衣服,企图把他拽起来。
温烟昀恼怒,一把推开他拉着自己衣服的手。看着年纪很小,因为是轮椅,温烟昀还是被他扯动了一些距离。
早知道就不该出门,从来没有好事。今天还遇到一个这么一个难缠的小孩,原本出来享受散心的时间反而变得漫长。
小孩坐在地上呆愣了几秒,然后才哭起来,由抽动鼻子变为嚎啕大哭,声音很响亮,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温烟昀烦不胜烦,哭声还引来他不远处的母亲。
她跑过来,立刻拦住了温烟昀,指责他为什么推倒她家孩子。
温烟昀本身就不善言辞,无法在陌生人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心思,更何况作为他本性更不屑去解释。
见他不说话,那母亲更认为自己占了上风,还以一种怜悯者的姿态去看待温烟昀:“既然你已经残疾了,为什么就不能善良,打小孩这种事也干的出来?其他我也不想多说,看在你已经这么可怜的份上,你给我儿子道个歉,我就原谅你了。”脸上似乎在为自己的宽容大度而得意着。
温烟昀气得说不出话,母子两个一个比一个自以为是。
季无常才拿着毯子回来,就见着温烟昀被拦在湖边,面色很差。他走过去,那母亲斜眼看过来:“你是这人朋友?”
季无常点点头:“算是吧。”
她冷哼一声:“这人打我儿子,既不道歉还拽得很,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你去和他讲讲,我这人不是不讲道理,我只要一个道歉,他让他给我儿子说了就好。”
“他怎么打你儿子了?”按温烟昀的性子怎么着也不可能动手打人,他脾气是大,但从没见他发过火。季无常心下了然,估计是这孩子说话不知轻重,也没和他母亲解释清楚,白白让温烟昀背了一个打人的黑锅。
“他把我儿子推倒在地。”妇女的声音提高不少,故意在说给温烟昀听。
“真的?你是亲眼看见的吗。”
她信誓旦旦:“我听见我儿子哭声才来,这里没别人,肯定是他推的。”
“你为什么不问问你儿子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呢?”按温烟昀的性子,是肯定不会主动招惹别人,他避之不及,怎么可能主动靠近?
妇女问起原委,那男孩只说自己是在帮助叔叔,细问下去才知道,他动手扯别人了。她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丢脸,但却没有道歉。对她来说,温烟昀只是一个残疾人,从身份上就与她不平等,牵着小孩就准备匆匆离开。
季无常也听到了孩子的解释,小孩现在仍旧固执地认为自己没有错。
季无常拦住她:“我觉得我朋友需要给一个道歉。”
妇女不乐意:“凭什么,他只不过是一个残疾人,为什么把自己的姿态摆的那么高,还不知足。”
“你明明知道自己孩子是错的,就想着离开一走了之?”她这种人,实在自以为是得厉害。
季无常身材高挑,即使语调不高,但口气中的愠怒但对妇女来说,还是有些威慑力。
她扫过一眼,不情不愿只撂下一句:“对不起”抱起她儿子便匆匆离开。
季无常蹲下身子,与他平视:“一切都要自己说话啊,不讲出来别人怎么知道你受委屈?”他把毯子仔细盖在温烟昀腿上,慢声细语和他说着话。
“不与傻瓜论短长。”
季无常笑出来,温度很迷人,眼睛好像能把人吸进去。
“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