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无比汗颜。
苏娅这话还不如不说呢。看旁边人笑得四仰八叉的模样,秦阳心中无语,不过也不好反驳——他真心怕再让苏娅说下去,还会暴露更多。
“走了走了。不打了。”他赶紧拉着苏娅离开操场。
带着篮球回到器械室的时候,秦阳没有看到一直在里面值班的大婶。只不过她的老年机倒是还在登记台上。整个器械室没有一个人,就连外面的室内体育馆里也没有任何人。
有点反常。
按理说,这个时间点,室内体育馆应该人不少的来着。
秦阳把篮球还了回去,等了一会儿不见一个人来,干脆直接自己翻开登记簿,把借记记录填写完,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等他们俩几乎要走出室内体育馆的时候,恍惚间听到器械室里面响起一个铃声。
像是铃声,又感觉比较奇葩。因为那个铃声既不是广场舞神曲,也不像系统自带的。
更像是磁带卡带的声音,不断重复。
“听。”
苏娅停下来说道。
秦阳倒是毫不在乎:“估计是上厕所去了,不用管,如果长时间没人接电话,手机会自动挂断的。”
苏娅点点头,两人很快离开了体育馆。
安置在登记台上的老年机震动着,呼吸灯亮起,提示着来电显示却写着:未知。
它震动了半晌,也响了好久。
突然,手机自动接通了电话,通话页面开始计入话费时间。
久久不曾响起一丁点的声音。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突然,手机自动切换成了扩音模式。
一个微弱的呼吸声在逐渐清晰,可电话那头还是没有任何说话声音响起。
就这样持续了又一个五分钟之后,电话里的呼吸声突然消失,转变成一开始的那个“铃声”的声音。
像是磁带倒带一般,不断重复,重复,重复。
整个室内体育馆之内,突然响起篮球自由落体发出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体育馆之内,篮球落地的声音一开始由强缓缓变弱,等到最后几乎不再反弹起的时候,再一起高高腾空而起,重新落下。
就像是无形中有一只手在操纵着这一切似的。
过了大半个钟头之后,秦阳和苏娅再一次出现在灯光通透的室内体育馆之内。
里面仍然是空无一人。
只不过手机已经没有响声了。
秦阳走了进去,弯腰捡起体育馆内那颗光溜溜的篮球,脸上看不出一丝神色。
“怎样?”苏娅询问。
秦阳没有说话,只是把篮球递给她看。
苏娅低头,只见篮球上面写着鲜红色的大字,那红色痕迹看上去好像还没有干,带着血腥味——
相公,犹记奴否?
这年头,谁还称呼老公为“相公”。如果这不是有人故意恶作剧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里有鬼。
秦阳蹙眉。好端端的学校,怎么最近老出现鬼?
每个学校都曾有过一些恐怖的传说,最常见的就是:咱们学校还没建成之前,我们站着的脚下是一片乱葬岗。
其实想想,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只要不是一直以来都是水域的地方,其他肯定到处都死过人。就拿近代史来讲,从我国被入侵开始,到处都是战争,死伤无数,乱葬岗烂大街也不足为奇。
所以,对于这样的传说,秦阳是真的一点都不会放在心上。
可目前这样的情况,明显已经属于特殊情况。秦阳心里也不由得警惕起来。
学校鬼魂真的很少,就算以前有,二十三年前,他爸还在这里的时候,也都该解决了。之前的潘佳悦应该是唯一一个被他爸遗忘的鬼魂了吧。
可张口叫“相公”的,光是年龄都不觉得像是才二十来年道行的鬼怪。
“我们先走。”秦阳把篮球放回了器械室,无意间发现,老年机竟然还在通话!
他一把拿过老年机,放到耳边。
那个轻微的呼吸声再一次在电话那头响起,随后,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接连响起,就像是妖精们要吃唐僧肉一般发出声音,听得人慎得慌。
旁边的苏娅也听到了,瞬间眼眸杀气四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其释放出来的气场穿过手机,传到了对面。那个笑声突然变得惊慌起来,而后便是一个咿咿呀呀,像是江南戏子般的声音响起——
相公,犹记奴否?
秦阳深吸一口气,随后开口:“装神弄鬼也好,真是什么野鬼也罢。别文绉绉地唱戏,给哥说人话。”
“还有,有什么事当年说。在下秦阳,阴阳世家直系传人,不管是鬼魂还是活人,只要你上门求助,我便为你解忧。具体地址:a大西大门左拐直走那个居民区,12幢a单元五楼左手边就是。”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
而后,电话突然挂断。
“呀小伙子,你拿我手机做什么?!”一个大嗓门突然在耳畔响起。
秦阳手中的老年机被一把抢走。
他抬眸,只见周围站着好几个学生,他们还着体育器材,一边神色古怪地看着他。
而那个负责登记的大婶也在她原来的地方,正夺过他手中的老年机,冲着他怒目而视。
器材室外的室内体育馆内也跟往常一样,有不少人在里面运动,打羽毛球、角落处有一群人开着自带的音箱,放着动感的音乐,练习着街舞……
“我说你们两位是要干什么啊!怎么可以……”大婶在那里开始喋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