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村,
村西头的小破落房子里,院子里里外外围满了人,圆心中,一个女子衣衫凌乱,满头是血的倒在那里,身上趴着一个呜呜哭的小娃娃。而另一边,一个身着布衣,看起来很是泼辣的农妇指着身边那个浑身僵直的年轻男子恶狠狠的骂道:“你招惹谁不好,你招惹这个贱蹄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贱蹄子,带着孩子窝居在这村里,定然是不守妇道之人,这么脏的女人你也打得主意?现在好了吧!人都瞧着没气儿了,你倒是没偷着腥反倒把自己脏了一身。”这妇人正在骂着,忽然觉得小腿一阵疼痛,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低头去看,只见一个小娃娃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
“臭杂种,还不快给我滚一边去!”牛大娘一脚将腿边的小团子给踹到了一边。
小娃娃不过三岁左右,加之长得干干瘦瘦,所以力气很小,被牛大嫂这样一踹,直接倒在了一边,但令人惊奇的时,他一声都没哭,只默默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乖乖的守到了那浑身是血的女子身旁。
“娘,你别闹了,咱们回去吧!”牛大郎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惹出这样的事情来,他只不过是砍柴归来,经过这家门口,见这三年前大着肚子来到这东平村的陈安安竟出落的这样好看,贼心一起,这才要用强,可奈何这女子太过刚强,直接一头撞死在了墙上。
牛大娘冷哼一声:”这时候知道害怕了?你色心起的时候怎么不说话?”说完,牛大娘对着里正以及围过来看笑话的村中众人道:“大家也都瞧见了,今天我们家大郎的确有不对,但我们牛家只管着将陈安安葬了,至于这孩子,我们却是不管的。”
众人一听这话,不禁都叽叽喳喳的小声说了起来,这陈安安当年冒着大雨,挺着个肚子晕倒在村口,清醒过来以后就买了这房子,寻常很少与人交流,如今她又撞墙死了,余下的这孩子,又是没爹没娘的一个可怜娃儿。
众人只顾叽叽喳喳,压根没有注意到,原本满头是血的女人倏地睁开了眼睛。
“娘亲。”身边一直趴着的小家伙儿眼睛一亮,原本干涩的眼睛里忽然涌出了湿意。小小的脑袋,愣愣的看着陈安安。
“乖。“陈安安一边抚着还发疼的脑袋,一边将小娃娃抱到了怀里。在这嘈杂的人声中,她就躺在那里,直直的看着蓝蓝的天空,心里说不出的怅然。她不过是去趟农博会,结果愣是被车撞飞,一朝醒来,又碰到这“诡异的穿越”。
“娘亲,你要喝水么?”小娃娃从自己的臂弯里抬起头,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生怕她又“睡”了过去。
“没事。扶我起来。“沉睡间,这原主的记忆早就渗入脑海,小娃娃紧紧的扶着她的胳膊,陈安安这才缓缓的坐了起来。
“啊……见鬼了!诈尸了!”陈安安刚坐起来,耳边顿时响起一阵凄厉的尖叫,以至于将陈安安都惊得一哆嗦。
众人听见这般叫喊,才朝陈安安看过来,一看之下,顿时都捂着嘴往后退了几步,连牛大娘都拉着牛大郎往外跑。
“安安,你这是没事了?”里正站的稍微靠前,他声音颤颤的朝陈安安问道。
陈安安看了眼面前的老头子,又转过头,目光阴森森的看了眼牛大娘母子俩,这才转头,朝里正说道:”白叔,我自问,自从搬到这里从未惹事,只是,今天这件事情是不是需要给我一个交代?“
她的声音虽是虚弱轻柔,但里面的意味又很是深长,里正见她脸上还抹着血,感慨的点了点头,朝一边的牛大娘道:“这件事情你们家看着办,别丢了什么人。”
这话从里正嘴里说出来,终究还是不一样的,牛大娘点点头,拉着牛大郎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众人也渐渐的散开了,里正走到陈安安跟前,语气颇有些语重心长的道:”这些时日你自己注意安全。“
“是,谢谢白叔。”陈安安点头。
……
陈安安在地上歇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起身,一边的小娃娃赶紧搀着,明明才有一点点大,是该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可此时那小小的身躯,却让陈安安的眼里发酸。
“宁宝,你去把门关上。“陈安安扶着身子,有些虚弱的摸了摸小娃娃的头。
宁宝顿时哼哧哼哧的去把门关上。陈安安则是在一边找了清水,将额头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然后才将刚才敷在额头上的草药又给糊了上去。而从始至终,宁宝一直跟在陈安安的身边,像是一个小尾巴一样,小手紧紧的攥着陈安安的衣服。
如今正值春日,阳光暖暖的照在外面,陈安安找了个破旧的椅子坐在院子里,怀里揽着小家伙儿,想到自己一穿越便是这样场景,她心里着实为自己的以后叹了一口气。
怀里的宁宝不知何时已经仰起头来,陈安安低头,便听到宁宝瞪着那双大眼睛,眼泪汪汪的瘪着小嘴,陈安安刚要开口,宁宝呜哇的一声再也憋不住就哭了出来,他死死的抓着陈安安的衣服,一边朝陈安安怀里蹭着,一边哭哭的喊道:”娘亲,娘亲。“
她的儿子向来是个闷葫芦,就是自己磕疼了也从来不会哭,陈安安一遍遍的抚着他的后背,柔声的道:“宁宝不哭,娘亲在这里。“
安抚好宁宝,陈安安就进了屋子,看看有没有可吃的。
这家里收拾的很是干净,外间的灶台连着西屋的火炕。陈安安看了看面坛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