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膳罢,宋带弟弟们去上学,二郎看大哥拿着吃的眼睛瞄个不停,等出了门,忍不住道:“大哥,东西重不重?”
“不重。”
等走了半里地,三郎四郎嬉戏追逐着往前头去了,二郎紧跟着大哥不放,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朝大郎道:“大哥,你拿两个包,重不重啊?”
宋大郎这次总算回过味来了,他好笑又好气地看着馋得没边儿了的二郎:“你想拿着啊?好,给你拿着。”
“小包是给楚夫子的,大包的这包我们中午吃,不过等会要放到楚夫子那,不能带堂吃的,这个家里早早是交了粮食过去的,只是他们娘心疼他们在学堂吃不饱,经常多做点窝窝头,或是煮几个鸡蛋让他们带着来吃。
他们家里没什么银钱,但母亲舍得让他们吃又让他们穿的干净,这在乡塾的同窗当中极为打眼,同窗们以为他们家当着官很有钱,一般的也不想多的,但有好几个心术不正的老想着占他们的便宜,二郎三郎还好,二郎极为护食,三郎聪明,可四郎那个大大咧咧心大的,借出去的纸算起来都不知道有几刀了,娘给他添的吃食他也分过多次给别人,有时自己都吃不到一口,他没得吃,又不好意思跟他们要,而大郎身为兄长岂能弃他不顾,只能把自己的那份分一半给他。
这已是多次了。
“知道。”这个二郎懂,他忙接过大哥的包就双手抱着怀里,“我等会从后门进,躲着人去楚夫子房里,不会让人看到,你只管放心就好。”
“那就交给你了。”宋大郎放心二郎,他不放心的是四郎,他往前跑去,朝前喊道:“四郎,你别跑,我有话跟你说。”
四郎闻声在前方停了下来,双腿跳着嚷嚷着嗓子跟大哥道:“大哥,大哥……”
他快活得不行。宋家人当中最大方最不记仇的人就是他,看着老实等他过去的四郎,跑去打算去说他的宋大郎嘴角不由挑高。
他不想说四郎,但四郎不长记性,不说不行。
这厢宋家四儿郎去了学堂,宋韧也要去衙门坐堂了,临走前他又逗小娘子:“可要爹爹买糖回来?”
从不吃糖的宋小五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道:“买一点罢。”
说完,她沉默了一下,又道:“身上可还有钱?”
宋县丞嘴边的笑顿时僵了。
他身上是没钱了。
他身上拿来走人情的银钱,去本家一趟全花完了。
不过,买糖的几个子还是有的,不过得少买一点,遂宋韧摸着小娘子的头颇为大气地道:“有,爹买回来给你吃,你且盼着我归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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