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出奇的平静,一轮弯月当空,为这个世界披上一层银纱,显得宁静而又祥和。
我们也不敢进屋,一来小呆守着门口,二来对于画中老太太颇为畏惧。尽管她对我们并没恶意,但人鬼殊途,鬼对人来说,是一种无形中的恐怖压力。
打开车门,我和赵雪凝坐在前排座位上,锻少坐在后面,似乎这几天很疲劳,刚一入黑,他就歪倒在靠背上睡了过去。
鼻鼾声在这静谧的夜晚中远远传出去,听上去非常香甜。
我们受到鼾声感染,加上一夜没合眼,一闭眼睛,悠悠然渐入梦乡。
这一觉睡的很舒服,睁开眼发觉太阳老高了,我们两个伸个懒腰,回头一看,锻少不在车上,应该早就醒了。
赵雪凝冲我微微一笑:“懒鬼!”
我做个鬼脸说:“那你是懒婆娘。”
赵雪凝又伸个懒腰说:“真的每天想这样做懒婆娘,不用再到处活受罪。”
“锻少呢,这家伙难道不怕小呆?”我推开车门下去。
站在院子里左右一看,没看到他的人影,再看屋子,门依旧敞开着,也不见小呆,但发现冲门墙上的画没了。我忽然心底升起一股不祥预感,伸手去腰里摸天规尺,岂知摸了个空。回头向车座上望了一眼,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我不由一愣,明明记得昨晚睡觉之前,把尺子插在腰带里的。
“怎么了?”赵雪凝见我神色有异,便走过来问道。
“你拿天规尺了吗?”我抬头问她。
“没有,尺子不是在你身上吗?”
“要在身上我还问你啊?”我没好气的抢白她一句。
赵雪凝一皱眉把身子探进车子里,翻开坐垫来回查找。
我说先别找天规尺了,还是进屋看看再说,我心里忽然对锻少起了很大的疑心,因为前晚他来这儿,到底是不是为了佛经很难说,要是那颗红珠呢?
赵雪凝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二话没说跟着我进了屋门,虽然现在是大早上,阳光充足,仍然觉得屋子里有种阴森的感觉。
真的出事了。
那副画被付之一炬,地面上只留下一片灰烬,从灰烬形状来看,是画像不假。桌椅碎成了木片,散落了一地。一副小动物骨架被掩埋在碎木头下面,我慌忙跑过去,拨开木头碎片,看骨架形状绝对是只猫!
“不会是小呆吧?”我怔怔的看着赵雪凝说。
赵雪凝没回答,而是旋风般的冲进了左侧卧室,但很快又揭开门帘出来,目光惊异的望着那堆动物骨架。
从这种眼神不难看出,这肯定是小呆的骸骨了!
我惊诧的抬头看着她,真难以想象得到,杀猫焚画,是锻少干的,他曾经栽到过小呆的爪子下。为什么会猜是他,因为到现在没见到他的踪影,除了是他不可能是别人。再说我们三人就算睡觉,也非常的警惕,来了敌人不可能不知道,除非是内鬼。
“天规尺一直在他身上,为什么前晚来的时候,还会被小呆抓伤?”我觉得除了天规尺之外,锻少拿不出更厉害的武器对付小呆了。
“他不是用的天规尺,用的是巫神剑!”赵雪凝咬着嘴唇恨恨的说道。
“啊”我不由惊叫一声:“巫神剑被他偷走了?”
赵雪凝点点头,又在口袋里一摸,脸上变色道:“金钥匙也不见了!”
我咬着牙看向门外,恨不得一头撞死了,怎么会相信锻少这只白眼狼?他拦车要跟我们合作是假,为了能偷到到巫神剑杀死小呆,进入暗室夺走红珠是真。现在倒好,什么东西都被席卷一空,连于敏估计也被他带走了。我伸手在身上摸了摸,那本佛经也被偷走了。
我们两个人坐在屋门外台阶上,谁也不说一句话,虽然不知道锻少用的什么方法让我们沉睡不醒,但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不趁机杀死我们两个呢?还有老太太的画像没能看好,那可是唐留风老妈,被一把火烧掉,感觉愧对唐留风。
以及于敏,我好恨......
现在怎么办?我转头看了看赵雪凝,见她一脸颓丧神色,心想我好歹是个男人,曾经有过伟大理想的大丈夫,岂能遇到困难就要指望女人出主意?正因为身边有了赵雪凝和唐留风两个有勇有谋的人,才使我养成了这种遇事懒得动脑的习惯,难怪赵雪凝经常骂我没有男人气概。
想到这儿,我站起来又回到了屋子里。
首先蹲在猫骨跟前,仔细端详骸骨的外表。不是我找不到地方下嘴,而是刚才总感觉猫骨有点异常。这一蹲下来用心去看,就看出了问题。无论巫神剑再怎么锋利,也不可能把皮肉剥离的这么干净,甚至地上没留下一滴血迹。骸骨外表发黑,这说明,骨头不是新死留下的,而是小猫死了很久才会变成这样。
我惊诧的抬头看了眼画像的灰烬,明白了一件事,小猫是只鬼猫,可是为什么它不怕阳光呢?
头骨嘴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致使牙齿不能合上,我侧头看了一眼,不由一喜,是金钥匙,在骸骨嘴巴里。
“找到了什么?”赵雪凝这时走进来问。
“钥匙!”我扳开骸骨嘴巴,取出金钥匙举起来炫耀。
我们打开暗室门,走进去一看,果然干尸手中的红珠不见了,但出乎我们意料的是,于敏却还在里面,并没有被锻少带走。这不禁让我感动奇怪,他对于敏疯狂的迷恋,远胜于我,可是丢下于敏不管,就让人很难想得通了。
这里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