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估计不会再来了,保险起见,你叫醒几个守夜人,一同戒备吧。我走了。”鹿精说罢,走向森林。
少年叫住她,“留步。你救了我们,待会我叫醒这儿的领队,让他答谢你,今后颂扬你的功绩。”
鹿精一笑,“还有呢?”
“运气好的话,大人会在这建一座祠堂,奉你为神灵。过往商旅,行经此地,拜谒祭祀。”
“哼,”鹿精轻蔑冷笑,“你以为,我救你们,是想捞些好处么?可笑,不过是要找黑袍寻仇罢了。千万别跟任何人,提起我的事。”
少年自讨没趣,“可是,你明明帮了我们,最后却没人知道,这太不公平了。”
“这世上不公的事还少么,有你记得我,就够了。”鹿精顿了顿,望着少年的眼,“你真的想答谢我?”
哦,这是打算找我要些物什,当作谢礼么。
“好啊,你想要什么。”杜仁坦然应答。
女妖却扭捏起来,羞涩地看着别处。
“那个,听说,你们人族的那个……亲吻,你会么?”
少年也脸红了,她问这个干嘛。“这个,我倒是做过的。”
鹿精来了兴致,“什么感觉,疼不疼?”
“不疼啊,感觉么……说不清楚,总之不坏。”少年紧张了,不知道她打算干嘛。
“那,你亲吻我一下。”鹿精认真地说。
杜仁吓得退了两步,“什,什么……你我刚认识,这样不好吧。”
女妖有些困惑,“咋的了,你怕我?”
“不是啊。这个,只能在互相喜欢的人之间做,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鹿精有些生气。“凭什么,人可以做,妖不能做?我还以为你是站我这边的,原来一个德行。”
说完,侧过身去,偶尔偷眼看这边。
少年暗叹,看来她听说个这个,好奇,却没法体验。
我的命都是她救的,吻一下怎么了。“好啊,你过来,低下头。”
女妖的个头比杜仁高一些,她掩不住高兴地跑过来,低着头。
少年现这姿势,还是不方便。“那个,弯下腰。”
她听话地弯了腰,头看着脚。
杜仁一拍额头,小心提醒她,“麻烦,抬起头。”
女妖有些生气,猛地抬头,吓了他一跳,“怎么这么麻烦,来来回回的……”
少年捧住了她的脸,两人都不说话了,静静看着对方。
杜仁这才现,鹿精的脸蛮精致的,头上的鹿角也很可爱。之前竟然没有留意。
女妖也现,少年认真的眼神,有些迷人。
杜仁的唇,印了上去。甜蜜的感受包裹了两人。
分开之后,女妖还沉浸在刚才的暖流之中。
少年叫了她几声,才把她拉回现实。
鹿精站直了,整理仪容。“咳咳,这下,咱们又是两不相欠了。告辞。”
她化成鹿形,头也不回跑向森林。
两人内心都有些不舍,终究没有说破。
时间到,结界消散,车马、木屋、帐篷都重现了。
灵儿就在圆木前面的草席上,盖上薄毯,甜甜地睡着。
杜仁叫醒她,说刚才黑袍来过了,黑域结界,驱使幽灵,刚被打跑。赶紧把刑天带出来,我去叫醒其他守夜人。
这之后,杜仁一夜没睡,任由其他人轮值。
担心黑袍回来袭击,除了我,恐怕没人会这镇魂术了。
众人晚间轮值,都听了少年说的意外。第二天早餐时,议论纷纷。
传到季札、甘德耳中,两人一合计,“轮班守夜的人,都听那少年讲了遇袭的事,难道他昨晚守了一夜?”
季札喃喃道:“年轻真好啊。不少人都说,他是在为那鹿精开脱,不足取信。”
甘席笑了笑,“那依城主高见呢?”
“真假已经不重要了,”季札望着他的马车,泽雅在那驾车,少年怕是在车厢里休息。
“这小子所到之处,总免不了波澜呢。虽然不全是坏事。”
众人起行。
这会儿时间充裕,不急着赶路,杜仁一行四驾马车走在前头,大队跟在后面。
昨夜露营搭建的木屋、帐篷,自然被分解了。
行了两小时,到了王城西门。
甘德、季札上前,向城上卫士喊叫。
守城人见是两位大人,行了礼,“请大人核验通行令牌。”
甘德走入城门外的结界防壁,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对着城墙上的一处凹槽,扣进去。
严丝合缝。
手按在令牌上,释放元气。对照存录的元气样本,是甘席。
城门开了。
守城人高喊,“各位,快进城。”
众人鱼贯而入,进城后分开行动。
季札和甘德要领着众部下去法师塔汇报,吕风则一个劲求杜仁等去他家歇脚。
泽雅和灵儿都同意,“去吕家大宅也好啊,混吃混喝,不费钱。”
杜仁起初不太愿意,担心这吕公子又动什么歪脑筋。
拗不过她俩坚持,跟着吕风的马车去了。
大宅正门下了车,仆从们见吕风回来了,一面派人去宅中通报老爷,一面迎上来牵住马,恭敬行礼。
众人下车,吕风叫下人把马车牵去后院,自己领众人进门。
一个微胖、高壮的中年小跑到前院,叫下人们关了大门。
吕风作揖道:“爹,孩儿回来了。”
吕父大臂一挥,把他拍倒地上,“逆子,你还知道回来啊?怎么不死在德宜城东门外算了,好让我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