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经像炸开锅的蚂蚁似的女孩们,现在居然都傻了,呆呆的不置信的目光望向了桂曾伟,因为他的枪口还冒着烟,桂曾伟脸色阴沉着,把□□往枪套里一别,往她们面前大跨了一步: “还有谁要退出?”众女孩吓的直往后退。
“没有?那就给老子负重跑5000米!现在就去!一刻也不许耽搁!快!”冰冷的眼神、冷酷的话语,让很多女孩子瞬间对他的痴迷降为0。她们顶着秋老虎的炙热,在训练场上跑了一圈又一圈。
桂曾伟在树下,一直注视着程若素,十圈过后,别的学员连走路的劲儿都没有了,而她始终保持着不疾不徐的步伐,已经超过她们好几圈。额头上的刘海已经被汗水打湿,此刻乖顺地贴附在眼眉上方。而等她们跑完后,程若素仍在坚持!受训场四周围满了人,小果子急的直跳脚,一个劲地冲她摆手喊停!程若素置若罔闻,到最后,桂曾伟坐不住了,他冲入场地和她并肩齐跑: “程若素!我命令你停下来!”
程若素尖尖的下巴紧绷着,脸色已经泛白,但是她狠狠地瞪了桂曾伟一眼后,突然加速!在很远的地方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迷迷糊糊中,有人把自己抱起来,挣扎着强睁开眼睛,发现抱自己的居然是桂曾伟。小果子小跑跟在旁边,见程若素睁开眼,叫了声:“小舅妈,你吓死我了!”
“放我下来!”程若素双手双脚一起乱舞,虽然头还是晕晕的,她一分钟也也不想跟这个家伙呆在一起,更何况是在他的怀抱里了。这个如从地狱来的使者,竟然这么轻易地去枪杀一名手无寸铁、娇娇弱弱的女子!亏她们晚上还在夸赞他容貌似潘安、身手赛吕布呢。现在看来简直白糟蹋那张人皮了。
越想越生气,拳头毫不客气地捶打在他肩上,桂曾伟紧抿着嘴唇,不予理会。双手勒的越来越紧。“小舅妈,你脸色都白了,咱还是去找军医瞅瞅吧!别闹了啊!”小果子边跑边撩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程若素恼怒地瞪了小果子一眼,又回过头冲桂曾伟嚷道:“我身体好的很,又没病没恙的干嘛红口白牙咒我?”桂曾伟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这下,程若素真恼了:你不嫌本姑娘赘手,本姑娘还嫌你脏呢!张嘴朝桂曾伟的肩头就是一口,这一口可真实在啊,尖细的牙齿一点也没客气,一股咸咸的液体涌进嘴里,桂曾伟只是皱了下眉头,拐进砂石路一旁的亭子里,把她轻轻放在石凳上,才气喘吁吁地说道:“你怎么恩将仇报?我好心救你,你却反咬我一口。他伸手扯扯已被血渗透的肩头,眉宇间竟然是说不出的喜悦。
“谁让你救了?我又不是灯草芯子做的,风儿一吹就倒了,吹一口气就化了!”程若素鼓着腮帮子说道。
“如此,这竟是我的不是了!”桂曾伟一手攥住帽檐,呼哧呼哧地扇着风。
“本来就是你的不是!”程若素丢下这句话,起身就走。
“小舅妈,你干啥去?”小果子揪住她滑落下来的辫梢问道。
“当然是训练去!小日本又不通人性,哪管你有病没病啊,真是的!”小小的身影很快融入到队伍里。虽是清一色的黑色着装。但桂曾伟还是一眼便从人群里认出那个倔强的女孩子!如此灵动美好的….让人不注意都难啊!
“逯云鹏,以后要注意影响,别小舅妈小舅妈的挂在嘴上,我们这儿是军营!”桂曾伟板着脸对小果子训斥道。
“可….桂教官,俺喊小舅妈喊习惯了,别的,俺….俺不知道该喊她啥了,六丫又不让别人叫,她说只有舅舅才可以叫她的乳名!”小果子为难地直挠头。
“六丫?嗯,挺有意思的名儿!”桂曾伟笑了,冲小果子一挥手:“逯云鹏!”
“到!”
“归队”
“是!”
自打程若素走了后,素日沉稳干练的逯少琛,只有在打鬼子的时候还是以前的男儿本色,但是一旦回到青埂山,便变的魂不守舍、六神无主起来。没了她的呱噪和胡搅蛮缠,他因该庆幸终于耳根清净了才对,可是…每到黄昏,他都会身不由己地爬上那棵大树,在她的小木房子里,蜷曲着身子,躺在那已经干枯的花丛中,贪婪的呼吸着空气里弥漫的香味,他固执的认为那是她留下来的。想象着她娇小柔软的身体、赖在自己怀里的情景,她一不高兴就会揪自己胡子的泼辣和娇憨,时光是那么的漫长,思念又是如此痛苦!似蚂蝗一点点钻入身体,蚀骨的痒,致命的痛!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做的愚蠢决定。十六七岁怎么啦?乡下十四五岁出嫁的女娃子大有人在,但是他的表姐也就是在十六岁的时候怀上了孩子,十七岁生产时血崩而死!那是场刻骨铭心的噩梦!她都没来得及看一眼襁褓中的婴儿,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表姐夫正在外地经商,接到书信后,连夜回赶,却遭遇了鬼子……如今,小果子都长这么大了…
但是她自己说很向往北平生活,那次他只不过是想试探她,如果她不想去,他便心安理得的留她在身边了,可是她听了居然那么兴奋!他又怎么忍心扼杀她的求学梦呢。其实,逯少琛不知道的是:程若素并不想去北平!最起码从遇上逯少琛后便再也没有读书的念想了!她是女孩子,女孩子天生的矜持和自尊心,不容她表现的那么渴望跟他在一起!事情就那么巧,要么说男人脑袋总是缺根筋呢,为啥偏要在白凤跟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