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柳拉上门,左手牵着季枝,右手抱着一个有季节半高的罐子。跟在季节身后,朝季三家走去。
虽然季节已经九岁了,但也才跟季柳在现代看到的那些六岁左右的孩子差不多高,才刚到自己的手肘处,想来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吧。都怪原主太过自私,看来自己得好好给他和季小妹补补身体了。
自己现在虽然才十二岁,但已经快一米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长期好吃懒做的原因。也好,照这个势头,自己再好吃好喝的养着,这辈子应该能长到一米六以上。
上一世,她卯足了劲吃,可惜也只长到一米五八,没能再多一点儿,这是她的硬伤。现在重新来过,一切都还早,只要自己能好好的,季柳相信长高绝对不是问题。
跟着季节走了一小会儿,便到季三家了。其实季三家离季五家并不远,约莫十分钟的样子,只是有些绕罢了。
在路上的时候,季节把自己家的田土大概说给了季柳,季柳知道的应该有好几亩,但都在三年前租给别人了。
说好的每年拿出十分之一的收成当租子给他们家,只是随着一年前季五并逝,季安被征兵走了,连新婚的季李氏也不在,所以欺负她们家没大人,都没拿出该拿的粮食。
其中离季三家近的那一亩田,季三更是直接拿去耕种了,三年来没拿过一点儿粮食给他们。季五念在他是自己的亲兄弟,便也没说过什么。
其实季五是季三的二哥,为什么叫他季五,说来还有一段往事。
听季节说,当年季奶奶生下“季五”,可惜不久就夭折了。季奶奶思子成疾,不久就疯了。季五孝顺,他便说他就是季五,如此了了季奶奶一桩心事。
季柳敲了敲门,一个黑黝黝的小脑袋探了出来,看到是他们,便迅速转身跑了进去,看起来就像是个耗子似的。
“娘,三堂姐他们过来了。”
季柳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季节、季枝也跟在身后。一进门便知道什么叫“人比人气死人了”。
季三家也是一个四合院,设计构造都大同小异,但别人明显是“较高”级别的,清一色的砖瓦房,虽然不算太好,但比起自己那个茅草屋,还是要好太多。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拿着一个扫帚走了出来,她看起来并不年轻,脸上还有些黄斑,阴阳怪气道,“哟,季柳,你们还有空过来啊。”
她觉得季柳他们过来就是蹭吃蹭喝的,她才不想给他们任何东西。“你看,婶子我现在正忙着,要是你们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吧。”
得,她抢在季柳开口前直接下了逐客令,可是季柳是那种脸皮薄的人吗?
“不,婶子,我们过来,主要是想……”
季张氏打断她的话,“申子,进屋去……”
季张氏有点不高兴的看着季申,眼睛撇了撇季柳他们,示意他别出来。
顺着她的话,她看到刚才在门口那个小家伙手里正拿着一个金灿灿的苏打饼在吃,满嘴是油,边吃还边看向他们,炫耀意味十足。她旁边的两个小家伙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吃……
哎,季柳抽了抽嘴角,这女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自私。她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说出此行的目的,“婶子,我来是找你借米的。”
“什么?借……米?”季张氏怪异的看着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拿什么借?借了还能还回来?
季柳没多想,直接道,“不错,婶子,据我所知,我们家的一亩地,你们拿去耕了,我爹大方,从没问你们要过任何租子粮食。可婶子应该知道,借了别人的,始终是要还的。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不比从前,所以,我本想收回那些粮食。但念在婶子你们耕地也是很辛苦的份上,我还是只打算借,先借五十斤米。婶子放心,两个月后,肯定还你。”
“你……”季张氏被堵的有点儿说不出话了,想到这丫头何时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她说的确实不错,但五十斤米,她可真会狮子大开口,要知道这可是他们三个月的口粮。
再说她说两个月后还,就凭她个小丫头片子,带着两小的,拿什么还?她知道这借,就相当于是送了,有借无还。五十斤米?这可相当于是挖了她的心头肉啊。
“婶子,若是你不肯借的话,也没事。我这个人吧,一向口风不紧,就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在里正大人面前说漏嘴了,只是到时候就不是五十斤米这么简单了。”季柳知道她肯定不愿意借,这种人,就是要把话说白一点儿才好。
“小丫头片子,你可真厉害了啊。……不过我最多能借你三十斤米,婶子家存粮也不多,你知道,婶子家也需要养活几口人。”季张氏只好妥协,她可不想为这事闹到里正面前,丢了面子,说她欺负小孩子。
这要是在村里传出去了,她还怎么抬头见人。不就是三十斤米嘛,也不算太多,若能抵消这事,也算好的。其实算下来,她应该给季柳一百斤米。
“好,三十斤也行。要不要立个字据?”话出口,季柳才觉得是说错了,她一个乡野村姑,怎么可能识字?就算她识字,也不一定认识这里的字,而且还是古文。
好在季张氏刚好进屋拿米去了,剩余的三个小屁孩儿哪里会在意这些,现在他们一门心思全在那饼上。
等到季张氏出来,季柳明显看到她脸色似乎比刚才要和缓许多。她身后跟着一个和季柳差不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