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去澄清吕顺坠崖的事情,吕昌就会永无休止地纠缠下去,即便他们到了皇城,又能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呢?
谈判,总比一直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要好。
澄清,至少能让局面出现暂时的缓和。
现在只要花遥过去,双方就应该会有一个和谈的过程,但是也不能保证局势一定会朝好的方向发展,电光火石之间,也许会有一支阴险的利箭随时从暗处射出。
“遥遥不要!”木槿姑姑又拦到花遥的前头,双腿一屈跪倒在地,“姑姑不准你去,就算姑姑求你了!”
“姑姑,你这是做什么!”花遥也在木槿姑姑的面前跪了下来,两人一起对跪,都是面露苦色。
“要不要我这个大驸马也跪下来啊?”上官谨言快走两步,蹲下来,指着战斗的场景,笑呵呵地说道:“要不你们就这么跪着,估计过会儿,那边的战斗就该结束了……”
也不知上官谨言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才能说出这么随意的话来,这句话刺激到了花遥,让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打斗中的人们,先于木槿姑姑站了起来。
上官谨言本是穿越过来的人,没有见过真正的血腥场面,现在内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但是叶远先前嘱咐过他,不要在花遥的面前展现出害怕和难过的情绪,也不要觉得怜惜,不然会带的花遥更加害怕和难过。
上官谨言拉着花遥的手,然后紧紧握住,看着花遥的眼睛勉强笑道:“你现在过去就是送死,平添瑾良哥和叶远哥的麻烦。一旦分了他们的心,说不定就会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了,你愿意吗?”
花遥摇头,低头说:“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是如果我一直畏惧退缩。他们只会紧追不舍。”
“你如果现在就上前送死,就是对的了?你如果死了,那些为你而死的人,岂不是白死了?所以在这个时候,你就不该给他们再添麻烦了,等局势稳定下来。你再过去,行吗?”
花遥并不是不懂事理的人,有了上官谨言和木槿姑姑的劝说,花遥也觉得自己刚才太冲动了,如果自己真的跑了上去。很可能会害了叶远和上官瑾良,以及众多还在为她战斗的护卫们。
“花遥,来,我带你到树后面去休息,可以躲避弓箭误伤。”上官谨言拉着花遥的手,缓缓朝树边走,她心里默默念着,希望事件赶紧平息。
“花遥。你愿意让我做你的大驸马吗?”上官谨言将花遥拉到树后,眼角眯着笑:“你听见外面的打打杀杀了吧,让我做你的大驸马。我会保护你的!”
“我不是公主,如果你想做驸马的话,皇城里应该还有未嫁的公主。”花遥撇过头去不想再说话。
“我只是想要个名分罢了,真不知道像你这样的别扭女孩怎么还会被我喜欢,唉,真是不懂男人的心!”上官谨言忽然将花遥一揽。拉进了怀里抱着。
花遥面颊微红,推着上官谨言的胸膛。却无法摆脱他的力量,花遥需要一个拥抱。一个安慰,在漫天的喊杀之中,静静的那一隅躲避之处。
时间悄然静止,柳絮漫天飞扬的光景变成了三月最美的场景,那些杀戮似乎终止了,周围的小草生机勃勃,向着阳光拼命拔高,泥土里不再是血腥的气息,而混合了芬芳的草香和花香。
“这小子真早熟。”叶远撕了蒙面人的蒙面布,飞奔过来找花遥,却看见花遥和上官谨言抱在了一起。
叶远站在树旁边笑了,他一手拿着蒙面布,一手握着剑柄,拿着布的手呈一字型朝剑尖抹去,鲜血浓厚的积攒在一起,全都被黑色的布料吸了进去,长剑转瞬就光亮了起来,说话之间,剑端便反射着熠熠的阳光,闪到了花遥的眼睛,让花遥感到那一刻的世界是金亮色的。
花遥意识到有人过来,赶忙推开了上官谨言,警惕起来,但是看到叶远正冲着她笑,她一时竟然紧张的嘴笨,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
上官谨言倒拉着花遥的手,走向叶远,说道:“都解决了?”
“小意思。”叶远将剑收入剑鞘,一声收剑的声音干净利落,让花遥莫名的多了几分安全感。
“小意思还差点吃了大亏,叶远哥也不厚道啊!”上官谨言忙着拆穿叶远的淡定,逗的叶远哈哈地笑了起来,叶远那一头汗水还没有消尽,花遥看见了就情不自禁地帮他用袖子擦汗。
“花遥也不厚道。”上官谨言嘟嘟嘴,想要讨一分宠溺似的说道:“我也很热。”
“拿着。”花遥把叶远擦过剑上血的黑布递给了上官谨言,面无表情地说:“热了自己擦。”
上官谨言的嘴嘟的更厉害了,但是忍着没有反驳,他心想大驸马一定要有忍耐力,自己的名分绝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
叶远领着花遥来到了蒙面人头目的面前,花遥揭开了他的蒙面布,本以为会看到熟悉的面孔,可是蒙面人只是一个花遥不认识的人而已。
“你受谁指派,为什么杀我?”花遥抽出叶远的长剑,剑上还泛着血腥的味道,花遥伸直右手,用剑尖抵着头目的下巴。
冷冷的剑尖就像是催命符,但是头目将下颌抬高,丝毫都不畏惧,他闭上眼睛,冷哼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来个痛快!”
“听你的语气,还算是义气之人!不过能干出偷袭这等苟且之事的人,算不得英雄好汉吧!”上官瑾良站在花遥的旁边,警惕地看着头目的眼睛,总感觉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