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贵一看进来了有五六号人,掀翻桌子的是个二十岁壮汉,长得虎背熊腰,他认出这家伙是大哥家的打手叫严猛,外号叫猛子。
“你会后悔的,”严世贵卷起袖子,嘴角掠过笑暗道,“你还不知前世我酷爱武术马上让你见识!”
他合身扑上去刚要找严猛拼命,但突然旁边过来一人紧抱住他,正是小伴读严喜:
“三少爷您千万莫冲动像上回般胡来,您看是龙伯来了!”
“谁?“往后面一看,一个中年文士,看起来是为首之人,竟然格外的让他感觉害怕!
“我怎么会怕这个人?”就像严喜看他一抬巴掌本能一激灵一样,也本能的怕他,瞬间严世贵想到这前任的克星?
严世贵想起自己的身份,是严府的一个小庶子,这管家大概平常也总欺负他吧?
明朝虽然没清朝奴化教育,但封建主仆关系,庶子和管家互相看不起,互相欺负的事情总不会少见。
而他现在不怕还有戏要看,这种老套的打脸有戏的感觉,让他心中好笑和期待:
“倒要看看龙伯到底何人。”
但见,对面不远处那来人长得凶恶阴森,四十来岁的一老秀才,穿棉灰布直缀,头戴四方平定网包巾虽有几分儒雅,但两个鬓角各有一抹外犀利,就像是一只随时扑食的猫头鹰!严世贵脑海浮现电视剧最常见反派形象!
“赵姨娘,”这中年人像进自己家一样大咧咧进来,斜眼望着天道,“你不知道出啥事了还吃饭?你们谁告诉她?”
“哼自己不打听怨谁……”
一群打手进了屋个个吊儿郎当的样子,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龙伯您行行好提个醒吧!”赵姨娘很丢脸的低声下气求人提醒!
“咳咳,把这儿收拾了!谁让你们这么掀翻桌子了?胡闹!”
龙伯气派十足,看十八岁的严世贵也在,只当他毛孩子,厌烦都挂满了。
指指严世贵对赵姨娘说:
“赵姨娘我掀翻你一桌子饭,顶多让你一顿饭吃不上,可这孽障做的坏事,怕要让你永远也吃不上饭哩!”
“怎讲?”赵姨娘被龙伯吓得脸惨白,她胆最小了哪经这般恫吓?
“你这好儿子,他强买强卖人家织坊,都告到衙门去了!亏那两差人是咱远亲,好说好道的,就知我在严家才把事儿压下去,但人家可说了闹起人命来,人压事儿需要银子,人都说‘官断十条路’,你替他想想,纵算他清白,背个官司他今后这前途……”
“你胡说八道!”严世贵大吼但是没人理他!
“噗通!“赵姨娘跪下了,“龙伯您手眼通天,严世贵他平常老爱惹事您多照顾了……需要多少银子啊?”
“嗯……一百两银子吧!”
“啊?”赵姨娘脸上现出绝望的神情,给人磕起头来,“求求您我真没这些银子啊!”
“没银子,你磕头不好使。”
龙伯往那边一坐安然享受着一切:
“好好想想,你要儿子还要钱?还有啥没变卖的没有?我帮你?”
“娘!”严世贵狠瞪龙伯,把赵姨娘扶起来拉一边,要私下商量一下,龙伯带打手也没管他们,简单收拾屋子。
严世贵觉得就这一会儿,他怒火攻心眼瞪着,拳头要攥出血来,看着龙伯突然想算扑上去需要打他哪里……下一秒!
“少爷!”严喜死命拉住并警告,“您给赵姨娘省点心吧,别耍混!龙伯是咱府管家,惹不起,您冷静啊!”
“人都泼你一脸汤了你能冷静?”
“那女孩儿还打了你一棍子你都让了……”
“那叫度量,这是尊严,人活着得有气节!”
严世贵说激动了大明有“天子守国门,君主死社稷”的气节,咱呢?
“气节顶银子我们就不愁了!”
严喜死死拉住劲儿真大,严世贵挣不开。
“行你先放开我,我知道了!”
“龙伯可是大公子严世才的启蒙老师,您打他一拳,老爷能关你一年!您要胡搅像以前那样不行啊。”
“我上次被关过?”
这关键信息,让严世贵飞速搜索各种记忆的碎片……一着急还真就全记起来了在这个不大的严府,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规矩多极了!
“大老爷”严政别看仅一个九品小官,但那也是体制内的官员,听说严家家族还有势力,所以老爷说整人,关他一年还真可能,什么儿子亲情全狗屁!
而这龙伯还真就不太好惹。
“宗族理法”,宗族力量凌驾于国法之上,今天见识了!龙伯不好惹,但以前的严世贵还愣头青,并且自不量力,被龙伯带人欺负惨了怪不得人家鄙视他。
“但我发誓一定要收拾了你!”
现在的严世贵可换人了,绝非原来的愣头青!
经历商场风云,对付过官二代富二代,他知道想收拾别人一定要打他七寸,不收拾则已一出手要狠到底,先掌握情报,首先龙伯是严府管家,手里有很多权力,也干了特别多坏事,但都没抓到他实在的把柄。
“那他没什么弱点吗?”
“真没有,”严喜说,“就算有,他也受大公子的袒护,还受老爷的看重!他和大公子的特殊关系,还是本府“内当家”,有秀才功名替咱家打理家事!这么强的您再看咱们,咱一没权势,二是最主要的,咱没钱呢!咱所有钱都是借他的!”
“咱们还欠他钱啊?”
“欠。”
严世贵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