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座因为淑妃的话开始议论纷纷起来,魏征双目如炬,仅仅的盯着淑妃娘娘,淑妃一改往日和蔼善目的样子,反而以一副十分不同的表情望着众臣,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魏征的身上。
淑妃心中暗自揣摩着此人,魏征虽然有勇有谋,但是文不及长孙无忌,武不及三军将帅,如今他是孤身一人,亦是孤掌难鸣。再加上他只是一个没有兵权的文官,就算他再对皇上忠心耿耿,也是无用的。
如今京中的将领包括守卫皇宫的禁卫军,都是她手下的人,今天的晚宴便是请君入瓮,她早就做好鱼死破的准备,可是没有想到,就连上天都帮她这个忙。但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是,独孤一梦会冲出来,抖露出一些本不应该为外臣所知道的事情。
淑妃狡黠的抿着嘴,对魏征道,“魏大人向来能言善辩,能说会道,如今,丞相长孙无忌不在,本宫便就请教你了。”
魏征知道,淑妃此言是口出不善,并非存了善意,可是他的心中并不害怕,而他的脸上也没有半分畏惧之意。
房玄龄往后退了两步,借着前面的人的身子挡住了他的面部。可是,他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淑妃的眼睛,“还有房玄龄大人,你们共为皇上的二十四大臣,如今本宫便想好好听听你们这些肱骨大臣的意思。”
房玄龄微微一怔,但是因为淑妃的话不得不站了出来,微微道。“其实微臣不是很明白娘娘的意思,不知娘娘可否明示一二。”
一边东漓王眼见众臣的议论之词越来越高,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但是他心中还是有九成的把握的。毕竟,如今太子已经......
再加上已经病危的父皇,他便更加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事情了。
于是,东漓王开口道,“其实,这个消息本来不想告诉各位的。但是,眼看各位大臣还被蒙在鼓里,本王只能忍痛,将事情说出来了!”
大家看见李漓面露哀难之色,淑妃见此,亦是望向李漓。因为太子之事,发生的实在太突然了,她也不清楚,有些事情的真相。
“事实上,长孙无忌大人是被父皇派去幽州,处理齐王旧部叛乱一事。因为此事乃是绝密,因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少数几位大臣,恐怕就连魏征大人,与房玄龄大人都不知晓此事吧!”
魏征在心中暗自一笑,他确实不知道。在他来找自己之前,他确实一直被蒙在鼓里,可是如今李漓的消息未免也有些太迟了。
众臣一阵唏嘘,李漓掩面的袖子之下却是藏了一张暗自窃喜的嘴脸,只是在众臣看来,他似乎是在为什么事情伤心难过。
“这也是下午刚刚得知的消息,”李漓忧伤的说道,“由于齐王旧部已经趁着年关偷偷潜入京城,也是今日日落时分,太子已经遇害身亡了!”
魏征心中暗自发笑,嘴角亦是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房玄龄倒是一怔,因为此时他出的话,到底哪些是真实的。看他如此笃定的样子,本来十分坚信的事情也开始变得举棋不定起来。倒是魏征,还是一脸泰然,如果不是他心中已有决断,便是他的心理素质太过超于常人。
“这不可能!”一位皇上的表亲说道,太子忽然间遇害,这本就是天大的事情!如今,皇上又忽然病倒,这实在不得不令人怀疑这件事情是否有人在幕后操纵着一切。“刚刚淑妃娘娘所言,真的不得不令本王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了小动作。”
淑妃倒是第一次与这样不近人情的王叔说话,“这位王叔,您这可是有中伤诽谤本宫的意味。”
“就是,我听着也像。”从晚宴开始,便一直帮助着淑妃娘娘的勤王爷道,他的语气中有些随声附和的意思。
话到此处,再是傻的人也能听出如今千崇殿内的两股声音在争执些什么。
大家没有功夫去顾问太子遇害的真相,因为如今皇上真切切的躺在养心殿,已经不省人事。看来,这一场风波是在所难免的。
只是众臣看着居心叵测的淑妃与李漓,一时间失了些手脚分寸。
这是因为,忽而大殿之上,被一群禁卫军包围了起来,入宫来的亲贵大臣全部被包围了起来。举手投足间,随时有丧命的危险,着便是所谓的强迫。
淑妃直白的说道,“本宫于各位大臣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所以本宫也不想为难各位,只是,”淑妃忽而话锋一转,“国不可一日无君,本来太子应该监国,但是太子被歹人所害,如今朝中也别无他人选能够代替皇上监国。”
“依本王看,东漓王便是合适的人选!”这句话,兜兜转转,从勤王爷嘴中说了出来,倒是没有出乎魏征的意料。
一边,婉君看的有些心急如焚,一面看着武昭亦是眉头紧锁的样子。到底如今宫外的情形如何了?皇上已经病倒了,若是太子再......后果将不堪设想,如今一切的责任都寄托在太子的身上,所有的希望也寄托在太子的身上。她从未像现在一样紧张过,手心冒出了涔涔的汗珠。
众臣一时间因为千崇殿肃杀的气氛,不好开口。
淑妃依然用狡黠的目光注视着魏征,“如今,便由魏征大人,先表态吧!”忽而,听到淑妃的这句话,站在魏征身边的人抽了一下手中的兵器,咯噔的寒铁碰撞之声,令人闻而生畏。
魏征面色凌然,房玄龄闭起了双眼,心想:如今,还希望他不要太过固执啊!若是因此丧了性命,可就不值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