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君望着装饰还算别致的屋子,屋内各项东西一应俱全,管家临走前还说了,有什么需要尽管与他说。纵是上官大人如此厚待,心中不免有些他乡之客的悲凉。
青儿帮婉君将包袱收拾了一下,道,“小姐不要悲伤了,奴婢知道您一人前来京中,与家中远去千里深感担忧。如今,姑姑又不告而别,您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婉君眼角有些微红,听了青儿这番话,倒是勉强一笑,“就你这丫头机灵,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
青儿机敏的说道,“女婢是随了小姐。话说,刚刚小姐对上官大人公子说的一番话,听来甚是爽快!”
“其实我本可以不对他说那番话,只是,”婉君心中想到,只是他不愿别人小看了她。自己明明光明磊落,却成了他口中的趋炎附势之辈,自己的自尊和骄傲绝对不容许别人如此说她。“哎,早知便收敛一点了!现在不是在家中了,现在想来,刚刚说的话倒是有些失礼。”
“奴婢倒不觉得,因为那才是真正的小姐。”青儿道。
……
午后清风微热,婉君睡了会儿午觉,醒来后便觉得有些无聊,左右琢磨着还是要找点事情来做。
婉君见趴在桌上打着呼噜的青儿,忍俊不禁,便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屋子。
这上官府格局甚是精妙,东西各有一个院子,从婉君住的西院一直走,经过正厅的后花园便不知不觉来到了东院。相比西院,东院更为宽敞,虽屋落密集但却不显得拥挤,另有一番凝心静气的感觉。从这屋宇的建造和布置之中看来,这房屋的主人的心思甚为细致,婉君似是可以透过它看出主人骨子里的浪漫。
漫步经过花坛,透过弧形的门径,看到窗内似有一抹熟悉的身影。英俊的眉宇正仔细的盯着眼前的东西,右手握着毛笔正在写着什么。微热的午后,这番景象,不禁令婉君的心也平静下来。一抹微微的檀香味传来,婉君想起早些时候他冲进正厅时,身上似乎也有这般味道。原来是因为一直在书房中点染檀香的缘故,看着眼前心无旁骛的人,很难将他与早时那个咄咄逼人的人联系在一起。
婉君笑了笑,却听屋内传来一声,“是什么人在外面,竟然打扰本公子练字。”
身边的小斯景泰忙向外张望,弄得婉君措手不及。婉君听到小斯低低的说了一句,然后上官长风便抬起了头,透过窗户看见了站在窗外的婉君。
“我道是谁呢,我就说嘛,整个上官府还有谁敢在这个时候来打扰我!”上官长风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本来还觉得其人如玉,可是却被他这番话弄得清醒了过来,果然他真是只刺猬。
“若你心静,哪里是外物可以干扰的呢?如果你只是因为我在窗外就觉得被打扰了,那我只能说,要么你太没有定性,要么你本就心思不静!”婉君回道。
“呵,好歌能言善道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上官长风似是被戳中了心事,却还是不承认的说道。
“少爷,您没有听老爷说么?小姐名唤婉君,唐婉君。”一旁的景泰插嘴道,少爷平时记忆力惊人,怎会记不住人家的名字。这般看来,恐怕又要……
“本以来公子必定像上官大人那样聪慧异常,不想竟然连个名字都记不住,倒不如你这小斯机敏。”婉君转眼笑道,“也对,公子看来必是做大事之人,也不该为此等小事劳心伤神。”
上官长风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望着眼前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人儿,对身边的景泰道,“去请唐小姐进来。”
“是,公子。”景泰听到命令之后,便匆匆跑了出来邀请婉君进内稍作。
婉君自是知道,这上官长风才不会好心邀请她进去稍坐,必是有所计谋,她倒要看看这人能做出什么来?
踏入书房内,檀香之味更加清晰,不再似屋外那边飘渺。
书桌上的文房四宝整齐的放着,可见书房的主人是一个十分注重整洁的人。墙上挂着几幅古画与一柄剑。
“不知公子有何赐教?”婉君略一低头,看见了书桌上的信笺,隽永的字体,清晰的字迹——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
本以为上官长风有些刁钻,却不想他竟然有这温柔多情的一面。
“赐教可不敢当,和你比起来,我简直显得笨嘴拙舌,不是么?”上官长风略带嘲讽的说道,“既然你如此聪慧,不如来说说,如今我心中想的是什么?”
婉君淡淡一笑,直言不讳的说道,“想着如何教训我这个放肆无礼的丫头!”
上官长风面部虽无惊讶之意,却在心中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本以为第一次见面这个丫头在自己面前毫无畏惧之情只是因为自己误解了她,现在看来,这个人清高独立,根本没有丝毫市侩,而且也不像一般官宦小姐那般胆小娇羞。
婉君又道,“公子这般,恐怕不能博得心中所想之人的欢心!”
“你在胡说什么?”上官长风因意外婉君直接点出了心中最敏感的地方有些恼羞成怒。
婉君缓缓拿起上官长风眼前的信笺,“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邹一束,其人如玉!难道其人不是公子心中所想之人么?”婉君抬眼正对上上官长风深邃的双眸,竟有些尴尬。
上官长风从婉君手中拿过信笺,冷冷的说道,“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来问我!”
婉君倒是没有被上官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