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令刚坐下,定睛一看,还道是哪个混蛋,大吼一声:“陈四,怎么又是你?这才过了几天,你又惹事儿了?”长安令猛地用手拍了下桌子,不想这楠木的桌子那么坚硬,不禁痛声连连。
“哎哟喂,大人这回我可真没惹事儿!”陈四忙扑通跪了下来,连连磕头。
“回大人,这人将他的摊子给砸了!”捕快据实以报,“请大人决断!”
陈四连连点头,然后弯着腰走到公堂案前,将一枚玉坠放在了桌上,向长安令悠悠道,“大人,他将我的摊子砸了!小的的损失可有一千两啊!”
长安令一看桌上的东西,心中便有了数。横眼扫了一眼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男子,这么个小毛孩儿就敢出来惹事儿?还是在他的地盘上,天子脚下,如此放肆。
“大胆,你见了本官竟然不跪?”长安令有些傲慢的说道,“姓名,家住何处?”
元宝刚想替他回答,被李治拦住了。李治摇开折扇,并不回答。
“你这小子,问你话呢!”陈四狐假虎威道。
李治淡然一笑,“长安令,你没见本公子在这儿站着呢么?还不给我搬把椅子来!”李治眼睛朝着天上道。
“嘿,你这小子,大胆!”长安令有些愤怒,在他的地盘上,还从来没有人敢向他一般放肆。“来人,给我杖责!”
李治淡然一笑,冲着元宝道,“你还等什么?没听爷我说想坐下么?”
元宝吞了口口水,好吧!于是元宝乖乖的跪着趴在了地上,成了一个板凳。
众人皆惊,有些惊异的看着眼前坐在人肉板凳上的年轻男子。瞬间,没有人敢上前拉他去杖责。
“我说你这!”长安令恼羞成怒,“陈捕头,你还在等什么,给我拿下他!”
“是!”陈捕头领命后,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男子,面色从容淡定。他竟然也有些后怕,此人小小年纪,竟然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倒有些看好眼前的人。
“你还在等什么!”长安令气的直哆嗦。
陈捕头仔细思索后,道,“大人,不如将事情的缘由搞清楚,再做决断吧!”
李治忽然瞥了一眼面前这个20出头的捕快,这里倒是有个明白人!不像这个糊涂的长安令,什么事情缘由都不问,收了人家的贿赂便自说自话了!
“哼,他藐视公堂!本官就不信治不了你!”
李治有些懒散的说道,“是让爷我赔钱么?说吧,要多少?”
陈捕快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本来大气凛然,怎的忽然说要赔钱?
长安令与师爷对视一眼,这家伙虽然刁滑,却也懂得见风使舵啊!长安令一改颜色,“陈四,你刚刚说砸坏你的东西,是两千两?”
陈四忽然听得长安令将自己说的银两提高了一倍,欣然领会,点点头,“啊,对!是两千两!”
“你是赔钱呢?还是打算坐牢?”长安令一脸得意的看着气定神闲的李治,道。
李治一面摇着折扇,一面道,“爷我是想赔你钱,不过......”李治面带难色道。
“不过?”
“只怕我的钱你要不起!”李治挑衅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你!”长安令刚想发火,李治忽然道,“爷我没时间陪你在这儿聊天!去将京兆尹韦圆成那个老家伙叫来见我!”
长安令忽听得这小家伙竟然唤堂堂京兆尹韦大人为老家伙,这人是个疯子吧!
所有人的眼睛也都瞪得老大,陈捕快看着眼前这个来者不善的人,向旁边的衙役使了个眼色。
“给我把这个混账抓起来!”长安令气的咳了起来,这家伙真是不知死活啊!师爷忙劝着长安令,李治在一旁看着被自己气的不轻的长安令,心中甚欢。
“哎,”李治见周围的人真的要动手的样子,道,“这样吧!我将我的扇子赔给你!”
“谁要你的破扇子!”陈四怒气冲冲的道。
李治不以为然,将扇子递到陈四面前,翘着腿道,“我砸了你的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如今陪你一幅兰亭序的扇面,这买卖不亏吧!”李治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陈四不禁笑了笑,“你拿我开玩笑呢?这兰亭序可是在皇上手里,你这拓本扇面怎么会是真品?你说我那是赝品,你这可是赝品中的赝品!”陈四瞥了一眼字字隽永的扇面,“仿得不错!”
长安令道,“如今你竟然连皇上手中的兰亭序都敢仿造,我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了!来人,”长安令狠狠的拍下惊堂木,“给我将他拿下!”
所有人一拥而上,正在危急时刻,一声威严的怒吼,“全部住手!”
长安令一惊,是谁将京兆尹大人请来了!长安令忙起身迎接京兆尹,不想京兆尹行色匆匆,有些微怒。却在见了一眼面前的人后,立马跪了下来,“太子殿下!”
此话一出,李治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一直翘着腿也放了下来,从元宝身上站了起来。
长安令顿时傻了眼,这个人是当今的太子殿下,李治?
“我说韦圆成,你这京兆尹的差事当得不错啊!”李治语气中尽是嘲讽,“本公子说了什么来着?这人肉板凳坐的可真是不舒服!”
“快,给太子搬把椅子来!”京兆尹忙皱着眉头,对手下人道。这太子殿下可是混世魔王,招惹上他,头要痛了!
李治正襟危坐,元宝一脸得意的站在他的旁边。李治懒散的坐着,瞧了一眼陈四,“这位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