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山在前而无言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相继翻过了好几座假山,当前方赵大山身子蓦然便是一顿,又突然向下一沉,随即消失不见之时,无言抬首向前方望去,只见得不远处有一处翼然亭顶已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登即明晓,自己已然到了假山处的尽头,赵大山突然消失,自是腾身落到假山下去了,而远处那显露出的亭顶必然是那步需亭。
一边急奔一边思虑之际,只觉得前方的视线越拉越下,片刻后一处完整的亭子已显露而出,出现在了自己眼中,与此同时,脚下的假山已然到了尽头,向下一望之际,只见目光所及之处却是一条廊道,轻轻向前跨出一步踩到假山尽头之上,随即奋力便是一点,整个身子登即纵跃而出,落到了廊道之上,方一落下双脚却是一蹬,人又即纵跃飞出,几个起落之下,已然腾身落到了步需亭亭顶之上。
方一落下,脚下运劲稳住尚有些摇晃的身子,张大了双目向前方遥望,这一望之下不禁吃了一惊!
因为此时映入无言眼帘的是一口黑乎乎的大钟,那大钟好像是天上大罗神仙从天上所掷而下的神物,它从天而来,竟是天降之物!
天降之物,威力何等可怕,又岂是世间的凡夫俗子所能挡的。
可是,有些人就是不怕,能不能挡,只有挡了才知道!只有试过了才是真理!
而这一个想要挡住从天而降的黑色大钟的人,就是手持玉萧,衣摆被风轻轻吹荡飘浮、一脸讶色的萧湘。
萧湘敢挡,不是因为他不怕天降之物,一个凡夫俗子,又拿什么去与天所降之物一挡?
虽然他的身子已经被这突然出现在半空中,向自己猛然砸落而下的黑色大钟所笼罩住,虽然自己着实吃惊,更来不及躲避,可是他清清楚楚的知道,向自己扔这一口钟的人却是谁,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纠缠了好些时候的好喝。
故而萧湘虽惊却不怕,因为扔这一口钟的人也是个凡夫俗子,虽然是天降之物,又骤然出现打了自己个措手不及,可自己怎么能束手就缚,怎么能让自己被黑色大钟罩了进去,若是如此,到时岂不是任他宰割了。
哪怕是措手不及,哪怕只有一线之机,自己也当尽力一博,岂能受制于他人。
于是萧湘手中玉萧一晃之下急速转动而起,在手中化作了一片青碧色的光圈,光圈在他手中一闪之下便即撞向黑色大钟钟口一处边缘。
眼看青碧色光圈正要撞到钟口边缘处,上空那黑色大钟竟是蓦然一顿,方一顿住随即却是急转而起,转动之时竟在半空之中生生向右方移了两寸,随即骤然向下便是急沉,只听得铛的一声钟口撞地之声大作而起,半空中的黑色大钟已然将萧湘罩进了钟身之中并落到了地上。
而在黑色大钟钟顶之上,一道身影在半空中蓦地一翻之后向下便落,站在了黑色大钟钟顶之上,此人腰间插着一大一小两把寒光闪闪的弯刀,左手间提着一个大黄葫芦,方一落到黑色大钟钟顶之上,便即哈哈大笑,道:“你爷爷的!这下终于让我抓住你了,你不是很能逃么,这下你却逃到哪里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萧湘与白旭两人深知自己内力不足,故而与好吃好喝相斗所采取的都是且打且避的方式,意在拖住敌手,给赵大山制造更多的时间。
白旭内力所余虽不如萧湘多,他的对手好吃武功虽强盛之极,但先前几人与他拼了内力之后,好吃已是元气大伤,再加上白旭极精暗器之道,更是得了远攻之利,故而他与好吃相斗,却是两两之间,白旭倒也应付得过来。
而萧湘却是不同了,他与好喝一番交手之后,心中对好喝已然有了个大概的了解,据他所估计,自己所面对的敌人的武功比之好吃却是要差上许多,自己若是全盛状态之时,与他只怕是两两相当,往坏里算只怕也就输他个一两招,要胜他并不容易,但他要败自己却也并非轻而易举所能办到之事。
可此时自己内力不足,所面对的对手却是全盛状态,自然难以应付了,故而萧湘虽然采取了游斗的方式,初时尚且应付自如,到了后头却如同人上陡坡,只觉身心渐乏,越行越难。
眼看赵大山尚且未出来,自己若是败了,不但小命不保,到时敌人解决了自己腾出手来却去帮另一人,那白旭岂不是也有了性命之危了,此时这等情况,无论是自己亦或是白旭,两人当中任何一个人都输不起。
正确来说不是输不起!而是不能输!
萧湘一想到这一节,登时甩了甩头,精神一振,心道:“若是这般与他游斗下去,我终究是要力乏气尽,既是这般,那我就改个策略便是了,只管跑不管打,一下也不去与他打。对!只管奔逃!”
可是自己若一昧奔走,蔫知敌人一时难以追到,会不会不耐烦却舍下了自己去对付白旭?这确实是一个说不准的事,必竟他不是好喝,又怎知他怎么想。
于是心想:“眼下情况,也只能这般了,不如采取激将法激一激他。”于是边奔边斗,开口笑道:“知乎者也!阁下的武功真是不赖,就是不知轻功如何?小生的轻功可就不行了,江湖人皆言三岁小孩尚能追得过我,追不得我者乌龟王八是也!小生喜好书卷,日夜秉读,身上带有灯油一小瓶,可堪与汝一用!”
好喝一听此话,不明其意,灯油给自己却又有何用,手中两把弯刀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