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之时不远了。”
在遥远的建安城中,莫煌当众如此说着。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太一门的实力虽然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但眼下已经出现了深深颓势,再不决战,太一门就等着大亏大败,一败涂地吧。”
太上魔帝缓缓说着,而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意思,对于局势,谁都看得清楚。
“依照神武界的历年来传统,最终的决战,只怕是那一直藏头露尾的太一门门主东皇太一亲自上阵了,说实在的,我真的无法理解东皇太一这厮的想法,魔门和太一门打的脑浆都要冒出来了,他这个做门主的居然还能稳坐钓鱼台,没看我都在前线大杀特杀了吗?”
说道这个问题,原始魔帝和太上魔帝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也只有永恒你这个不懂强者矜持和尊严的家伙才会这么做,我们也是要脸面的好吗?堂堂魔门的最强者,居然趁着夜黑风高蒙着面纱去杀连先天都不入的低等武者,还是偷袭?你好意思?”
“怎么不好意思了?我反而觉得是你们的观念很有问题呀,在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双方都誓要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全面战争上,最强的武力不是投入战场,而是放在旁边当装饰用的花瓶,而且这还不是形势所迫,而是自己不愿意动手,这该有多脑残啊,此时杀得一人,便是救得自己一人,理该就无所不用其极的去杀。”
莫煌理直气壮说着自己的理念,太上和原始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无奈的说道:“你这么杀,就不怕激起太一门的怒火吗?”
“咦,我们不都是打着全面战争,誓要不择手段将每一个太一门的人从神武界彻底抹杀的口号来的吗,难道太一门这都还不够愤怒到爆吗?还是说那东皇太一和太一门的人都练就了忍者神龟神功,龙傲天大法一类的无上武学,非要看到自己身边的人,自己的门人属下一个个死绝了,自家都被踩到快要扑街才能爆发神挡杀神的战斗力?”
“忍者神龟神功,龙傲天大法?这是什么见鬼的玩意!我们的意思是,永恒你不顾自己仙神级至强者的脸面,不断杀戮这些低级武者,就不怕别人嗤笑吗?”
“嗤笑?啧啧,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不少理念上的代沟啊,换做我是别人,看见一个仙神级数的至强者在那里不择手段,不顾尊严,铁了心搞疯狂大屠杀,我第一个反应绝不会是嗤笑,而是能躲多远躲多远,连叽都不敢叽一声,就不怕那杀疯了的至强者连自家也屠了吗?我这么做才是真正的威慑天下好不好,你们没看见灰灰道人之大名现在已经响彻整个神武界,荣获古往今来第一疯狂无情杀人王的雅号了吗?”
一袭灰白道袍,一头灰白凌乱长发,发白的脸颊,白得犹如劫灰般空洞虚无的双眸,逢人就只有一句话。
“道友你不识天时劫数,那就请灰灰而去吧。”
每当听到这句话,三秒之内,必定被这厮以绝世神通轰杀成渣,无论男女老幼,无论修为高低与否,见之必杀。
行径狠辣无情,修为高深的不可思议,游走无定见人就杀,被世人称之为灰灰道人,那其实就是莫煌乔装打扮后所做的。
“不过你们也不用忧虑那么多,我还是有点顾忌的,你们没看我都化妆了吗,现在世人都只当魔门又出了一个专杀新手的无耻绝世高手,而不会想到是我乔装打扮而来的,所以你们大可放心。”
莫煌含笑插科打诨,当眼神当真让人望之心寒,在黑白分明的双眸中,流露出的是沸腾到犹如熔浆般滚烫的杀气,又犹如万载寒冰般的死寂凋零。
“说真的,永恒你是不是修炼了什么需要杀人才能增强的魔功,听我说,我昔日做大天魔的时候,曾系统研究过这一类魔功,初期进境是快,但越是修炼到深处便越是艰辛,走这条路的魔门子弟,十个里面有九个走火入魔而亡,剩下的那个成为了武功全失的废人,至今无人能走通这条路,所以不是必要的话还是回头吧,修行两门佛门功法化解一下戾气吧。”
“啧啧,原始你当真小看我了,这种魔功我岂会去修行,这些时日来,我一直推动着天地杀劫,感悟其中劫运运转之道,稍有所得,代天杀伐,行破灭之行,自是如此。”
笑容很是戏谑,但仔细看去,莫煌的神色深处,只有一片冰冷的虚无。
莫煌并没有说谎,魔门和太一门的战争,进一步激发了天地杀劫的积蓄和运转,浩荡的苍天杀机与人道杀念汇集在一起,便是一股强到充沛于整个天地的无穷伟力,莫煌日夜和其接触,心头若有所思,终于在前些时日放下心头的戒心,和这股天地杀劫之力融为一体。
心神渐渐飘渺,意志渐渐冰冷,但身心却走在升华的道路上,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莫煌都能在这大千世间中窥探到某种冥冥中的至理。
推动杀劫,演化杀劫,掌控杀劫,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天地杀劫融为一体的莫煌,眼下再非世间之人,而是此世天道意志的某方面具现化的象征。
与天渐近,与人渐远,如果是往昔的莫煌,就算对于战争就是要无所不用其极的理念再怎么坚持,也不会这般疯狂的屠戮那些低级武者,因为着实没意思,但眼下,与天地杀劫融为一体的莫煌却没了这个顾虑。
当魔门渐渐肩负起让这个世界摆脱危机,晋升向前的大愿伟力时,与之敌对的太一门,已经渐渐沦为了这个世界的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