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的药!”林美瑶瞪圆了眼睛惊叹。
“若是日后哪个人敢对大姑娘出言不逊或动手打大姑娘了,大姑娘拒使用,大姑娘放心,这些都不会出人命的,只是过程会痛苦一些,而且除了施药人和用药人,其他人是看不出来什么毛病的。
虽然我相信大姑娘会以德服人,可是婆家毕竟不是娘家,尤其是那么大的家族,好人有坏人也一定有不少,若是被人欺负了,大姑娘肯定不会回娘家来哭诉的,所以,如果道理讲不通,必要时也要用些手段让别人不敢再欺负你。若是这些还不管用,大姑娘又不能找先生太太哭诉,拒来找我,我会帮大姑娘出头的,谁要是欺负大姑娘,我就会让他好看!”
“解颐!”秦无忧红了眼圈,一把握住她的手,感动地笑起来。
“解颐,你突然说这么肉麻的话,连我都要被你给感动了,明明是个平常连话都懒得说的丫头!”鄙抹着眼泪用力地推她推她!
阿依差点被她把肺子推出来,莫名其妙地问:
“我说什么了?”
“解颐,”林美瑶亦满眼感动,一把握住阿依的手,吸了吸鼻子,问,“这个宝盒能不能也替我准备一份,若是夏五那厮成亲后敢欺负我,我一定会用这些给他好看!”
很显然,林美瑶比秦无忧上道多了,秦无忧在听到林美瑶的话之后。愕然地低呼:
“美瑶,你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竟然想要把这些东西用在夫君身上。身为女子要贤良,要让夫君觉得……”吧啦吧啦又给林美瑶恶补了半个时辰的为妻之道。
林美瑶嘴角狠抽,阿依安慰地道:
“林姑娘你放心,等你成亲时这些我也会送你一套做添妆。”
“最好再给我加一条鞭子,不会在人的身上打出鞭痕来的鞭子,这个墨侍郎应该会有,解颐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墨侍郎。送我一根。”
阿依微怔,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用那种鞭子。难道是想要拿鞭子去抽谁吗,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我回头帮你问问。”
林美瑶满眼喜滋滋的,就在这时,琥珀忽然出现在门口。隔着紧闭的门板轻声通报道:
“大姑娘,兰院来人来传话,说爵爷正在祠堂等着大姑娘,请大姑娘过去一趟。”
屋里人俱是一怔,林美瑶看了看天色,狐疑地问秦无忧:
“爵爷这个时候叫你去做什么?”
秦无忧摇摇头,同样不解,望向阿依,阿依手一摊。于是秦无忧含笑说自己去一下祠堂,让阿依和林美瑶坐下等她,林美瑶便拉着阿依开始窃窃私语有关防身宝盒的事情。
两人在屋里等了约莫三刻钟秦无忧才回来。回来的时候眼睛通红仿佛哭过了,神色上也似有些萎靡,恹恹的,比起先前好似突然失去了神采。林美瑶微怔,急忙站起来迎过去,微讶地拉住秦无忧。关切地询问:
“无忧,你的眼睛怎么红了。你哭过?爵爷和你说什么了,你怎么哭了?”
阿依坐在软榻上,疑惑地望着秦无忧眸光闪烁,她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忧郁晦暗仿佛被一层又一层沉重的黑雾压住了似的,连喘息都有些困难。
秦无忧避开林美瑶关切的眼神,下意识摸了摸眼角,讪讪地笑道:
“我哪有哭过,是我一路走回来时外面风太大了,眼睛被风迷了好几次,流了好几次眼泪,到现在还不舒服呢。”
林美瑶信以为真。
阿依却觉得秦无忧一定是哭过的,只是她一个外人也不好意思去询问人家父女俩究竟在祠堂里说过什么,将狐疑咽进肚子里,装作无事继续陪伴秦无忧度过她最后一个做姑娘时的夜晚。
睦元堂。
寇书娴正歪在榻上最后一次核对明日送亲的名单,顾妈妈突然从外面悄无声息地进来,匆匆走到她身旁,低声通报道:
“太太,爵爷刚才派人去请大姑娘到祠堂去了,两个人呆了三刻钟,后来大姑娘出来时眼圈红红的,只怕爵爷已经把事情都告诉大姑娘了。”
寇书娴的手剧烈一颤,眼眸骤然紧缩,手上的名册也应声而落。她半垂着头,只觉得心里很难受很难受,然而过了一会儿却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重新捡起软榻上的名册,一面翻看着一面漫不经心地轻声说着:
“告诉了就告诉了吧,无忧已经不是孝子了,又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了真相也好……”她的话仿佛说了一半,然而接下来好半天却没有下文了。
顾妈妈望着她苍白的脸色,苍老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犹豫了许久,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唯有在心里浩叹一声,用怜悯又心疼的目光慈爱地看了寇书娴一眼,不语。
……
次日,九月初二,秦无忧和公孙霖的大婚日。
一大早新娘子就忙活开了,因为要化很复杂的妆容。
来探望新娘们的人陆续前来,嫁女儿的人家也只有在早上才是最热闹的,因为根据习俗新娘的父母和姐妹是不能参加婚礼的,唯有兄弟可以,但兄弟也只是送嫁,待将新娘送到婆家后就要马上回来,直等到三日后姑娘与新女婿回门时,娘家才能邀请亲朋好友大办回门宴,不过回门宴总是不如喜宴隆重热闹。
阿依觉得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每个坐上花轿的新娘才会嚎啕大哭吧,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成亲仪式自己的老子娘竟然不能参加,也看不到自己穿嫁衣拜堂的模样,这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
秦无忧开始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