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论调让景澈越发恼火,眼角微凝,看着他冷笑一声:
“我哪里敢与太子殿下相提并论,太子殿下自小就受父皇宠爱,虽不是皇后肚子里托生的,却是公孙昭容所生,因为是一家子,现在就连皇后娘娘也对你关爱有加。我虽然自幼记在皇后名下,实际却是一个不受宠还病死了的嫔的儿子,从一开始我与太子殿下就是云和泥的差别,太子殿下明知道这些却还称‘我们’,在下真是倍感惶恐。”
景灏眉头皱得更深,不悦地道:
“二皇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兄弟一场,如今我不过是被封为太子,二皇兄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夹枪带棒又对我百般不满,二皇兄你若是哪里看不上我你拒说出来,这样子阴阳怪气的有什么意思!”
“的确没意思。”景澈冷笑一声,大喇喇地道,“太子殿下多心了,在下哪里敢对太子殿下心怀不满,在下巴结太子殿下还来不及呢,在下可是害怕万一哪一天惹恼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记好了这笔账,过后再砍了在下的脑袋!”
景灏听他越说越不像,内心恼火,脚一跺,愤愤地道:
“二皇兄,你今天简直不可理喻!我不想再和你说了,我先回去了,二皇子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对父皇解释你今儿早朝缺席的事吧!”说罢,登上肩舆,怒气冲冲地离开。
景澈立在地上冷冷地瞪着景灏的肩舆远去,良久,狠狠地啐了一口,冷笑道:
“死断袖,你以为当上了太子你就能变成皇上吗,我呸,想和我争,你还嫩了点,老子就算搅乱了天下也不会把皇位让给你,别做梦了!”
一双修长的三角眼里掠过一抹阴鸷嗜血的寒光,冷峻的唇角抿起,似冷笑,又非冷笑。
……
阿依被马车送回了护国侯府,平安归来,回到房间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顿了顿,想起刚才景凛的触碰,心里一阵扭曲的恶心,不肯用正房的大宰,而是命人拿了浴桶烧了药水,泡在水里一遍一遍地洗着,直到差一点将下巴搓掉皮才肯罢手。
心中的憎恶感越发浓厚,恶心的东西全部消失好了!
她坐在妆台前望着镜子,冷冷地想。
就在这时,雪盏从外面进来,看见她,讶然地问了一句:
“三少奶奶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三少奶奶不是和藕湘院的三奶奶一同入宫去了吗?”
阿依正烦躁,皱了皱眉,红笺已经回家待嫁去了,而这个院里资格最深的便是雪盏。阿依讨厌别人擅自闯入她的房间,然而这个雪盏也不知道从前就是有这样的规矩,还是故意太没规矩,总是不请自来不请自入,让她的心里很是烦躁。
并不回答,沉默了良久,见她还没有走的意思,仿佛正等待她的回答似的,不禁皱了皱眉,回过头看着她问:
“雪盏,我没入府之前你也是这个样子吗,也不通报一声就径直从外面进到主子的房间里来?”
雪盏微怔,紧接着心里产生了一丝抵触,皮笑肉不笑地道:
“三少奶奶为何如此问,奴婢身为三少爷的贴身丫鬟,这身份本来就是通报的,通报的又哪来的需要通报,三少奶奶过去不也是丫鬟么,想必三少奶奶对这些事应该很了解才对。”
阿依杏眸微眯,看了她一会儿,哧地笑了:
“你说的没错,不过现在这屋子里头不一样了,现在住在这屋里头的人是我,我不喜欢丫鬟不在门外通报一声就进来,希望你记得这一点。”她淡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