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看看。
右瞧瞧。
黄干眉头微皱,略显惊讶道:“还真像。”
“什么叫像,我就是。”秦树立马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递了过去。
黄干接过来一看,立马一双眼睛就亮了起来:“真,真是黄林!!!黄林,你还真回来了?!”
说话的功夫,黄干双手抓住秦树的肩膀。
一行人立马围了上来。
周边看热闹的街坊四邻也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真是四叔家那小子回来了?”
“瞧着是有点像。”
“黄干他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呢,能认错吗?哎呦,我还以为这小子早死在外面了呢。没想到活着回来了。”
“看他那模样在外头混的也不咋地,回来也是遭罪,哎。”忽然一人叹气说道,顿时周围众人的好奇心立马泯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与这一声轻叹一样的压抑。
“走,上我家去。我喊我妈下手擀面你吃。”黄干兴奋的搂住秦树的肩膀,热情的招呼这离开数年的小伙伴。
“黄干!黄干!!!四叔家出事了,出事了!!几个伯伯喊我们年轻人过去呢。”忽然远处冲来一人,隔着老远挥手便喊。
“走。”黄干意识到事情不对,拍拍秦树便领他一起走了。
“四叔,也就是黄林的父亲,我这假儿子一来就碰上真老子出事了?”秦树一愣,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
黄林家与村子其他人比也没什么特殊的,泥巴墙,泥巴房。
十几个人把不大的院子塞的满满的。
见黄干等人来,凑热闹的让开路来。
秦树看到几个上了年纪的伯伯叔叔围在门口,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头躺在地上被一个老婆子抱着。
“爸,我四叔这么怎么了?”黄干焦急的问道。
“还能怎么了,当然是没有水喝,渴的晕了过去。哎!”黄干他爹摇摇头无奈道。忽然,他瞧见了黄干身旁的秦树,手指着疑惑问道:
“这是谁啊?你怎么把外人带到家里来了,我们村的情况你不知道吗?这要是被那帮人晓得,指不定……。”
“爸,这不是外人,是四叔的儿子黄林。”黄干立马解释道。
“叔。”秦树嘴甜,立马喊道。
“嗯?”黄干他爹一愣,反应了一会儿竟没敢认秦树。
“爸,是他没错,这模样就没怎么变,我从小跟他玩到大还能认错不成?再说了还有身份证呢。”黄干十分认真的说道。
“哎,你可总算是回来了。晚一点,怕是连你爸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黄干他爹认了秦树,摇摇头言语中颇为无奈。
秦树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老头。
“给你爸磕个头吧。”抱着那老婆子说道。
“我爸不是缺水吗?苍云江就在边上,去打点水来喝啊!”秦树想也没想的说道,他早就想说了:
靠着这么一条大江河水还能因为没水喝渴死了?这又不是守着大海没有淡水。
在场所有人,都朝秦树投来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但很快大家也都释然,纷纷摇头,低头不语。
“我说错了吗?”秦树挠挠脑袋,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他干脆蹲下身子查看黄志峰的情况,以免表现的过于疏远,引起怀疑。
“你没说错,你爸确实是脱水了。沧云江也确实有水可以喝,但我们喝不起。”黄干他爹无奈的摆了摆头。
“喝不起?”秦树疑惑不已。
“黄林,你离开这么些年恐怕不知道吧?这沧云江附近有一伙儿亡命之徒,在附近几个村庄沿河流域都设了暗哨,甚至有的地方还埋了地雷。就为了垄断江水,一桶要价两百块。”黄干义愤填膺道,说的咬牙切齿但表情愈是狰狞,越显得无力。
“还有这种事情?这都2020年了。”秦树刷的一下站起身来。
“这地方山高地远,又是三国交界的三不管地区,那群人在沧云江上活动谁也没法子。我们这些人都是老实的渔民,农民,除了交钱买水还能怎么办?但凡有点钱、有点东西都去换水了。”黄干无奈的说道。
“我们家还有点,去给你四叔拿来吧,怎么的也得让他见上自己儿子最后一面。哎。”黄干他爹犹豫半天还是准备把自家的水贡献出来。
200一桶,持续几年。
这物价,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何况这些穷苦村民?秦树自然知道这时候能贡献出来救人命,那就是把自己的命悬上去,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去打水。”秦树四处找了一顿,提起地上倒着的空桶就要往外走。
“诶!黄林,你怎么跟小时候一样愣,他们手里还有枪呢。你这样去,被打死在江里那就是白白搭上一条命。”黄干立马拦下秦树。
“是啊,好不容易回来,可别冲动。”
“借点水让你爹回过神来瞧你一眼,别做傻事。”
村民们也纷纷劝说秦树。
“你们就不想反抗吗?”秦树问道。
“不是不想,也不是没有试过,是怕了,是真的怕了。”黄干他爹无奈的说道。
秦树见状心里明白了什么,知道这伙人定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如果是这样,他有一身本领更不能坐视不理,便挣脱开众人的劝阻,往外走去:“今天我非要把水给打回来。”
“黄林,黄林!”黄干追着秦树要跟上去。
“你给我站住。”黄干他爹一把抓了黄干,瞪圆了眼睛喊道:“不要命了!这黄林破衣烂衫的,在外面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