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苍放衙回家,推开门,下人阿华迎上前来,一见到戴苍就说道“老爷,少爷回来了!不过少爷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脾气大的很,动不动就骂人!”
戴苍一怔,走到儿子的卧房前,敲门道“文开,是你回来了吗?”
门“吱呀”一下打开了,戴梓把父亲迎进了自己的房间,戴苍看了眼儿子,不禁大吃一惊,仅仅不到月余,儿子已经是判若两人,两眼呆滞,胡子拉碴,形销骨立,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往昔那个桀骜不驯,恃才傲物的人一下子像消失了。
戴苍焦急的上前,抓住儿子的胳膊,关切地问道“文开,你是不是身体有恙要不要为父去叫郎中”
戴梓摇了摇头,只是盯着眼前的事物发呆,戴苍不禁担忧起来,上前道“文开,莫不是那个唤你而去的人是个骗子不成”
戴梓从怀里拿出一张皱皱巴巴折叠起来的纸递给父亲,涩声道“父亲,是我不配和别人做朋友,别人才是真正做大事的英雄豪杰!”
戴苍接过儿子递给他的纸张,打开一看,不由心头一震,赶紧过去朝门外看了看,然后把门关上,埋怨儿子道“文开,你怎么这么糊涂竟然把这带在身上,万一被人发现了,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谁也救不了你谁也救不了我们戴家”
他擦然火折子,把纸放在了上面,纸张慢慢的燃了起来。
戴梓摇摇头道“父亲,烧了又能如何,都已经刻在心里了!堂堂一个朝廷,竟然连人写个诗都怕,算个什么狗屁朝廷”
随即他嘴里大声念起来“拼将十万头颅血,须把乾坤力挽回。天助,你是如此的不可一世我远不如你啊!”
念完诗,他不由得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戴苍看了一眼儿子,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感叹道“你又何苦为难自己啊!为父安排下人准备些饭食,你先歇息一下。”
戴苍打开门,见下人阿华站在门口,似乎在倾听,不禁怒道“阿华,你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叫人给少爷安排饭菜”
阿华应了声,赶紧跑了下去,戴苍看着阿华的背影,眉头不禁皱成了疙瘩。
阿华手里提着一包桂花糕,垂头丧气地走在街上。
今天是隔壁阿秀爹50大寿的日子,阿华早已经和阿秀私下定了终身,无奈阿秀爹死活不喜欢阿华,就是不同意,阿华本想趁着今天阿秀爹过寿的喜庆日子跟阿秀爹说说,哪知道连阿秀家的家门都没有进,就被阿秀爹骂了出来。
“还不是嫌老子没钱没势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势力小人”阿华嘴里一边嘟囔着,用脚踢着街上的石子,一边无精打采的向前走去。
“阿华,你这是怎么了六神无主的要去哪儿呀?”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坐在石桥边的一个茶摊子上,一边品茶一边看着阿华说道。
阿华抬头一看,赶紧上前,陪着笑脸哈腰道“原来是蔡师爷,小的不知是您,小的给你赔罪了。”
蔡师爷摆了摆手,问道“阿华,你怎么了难道在戴家呆的不舒服戴家的人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阿华忙道“回师爷,小的没什么只是今日有些堵心的事情,实在是扫兴的很,不说也罢。”
蔡师爷看了看阿华手上的桂花糕,眼睛一转,“是不是又是阿秀的事一定又是被阿秀爹给赶出来了吧?”
见阿华闷着头不吭气,蔡师爷轻声凑过头来说道“阿华,要想得到阿秀,你得让阿秀爹知道你有能耐,有银子。”
阿华眼睛盯着蔡师爷道:“蔡师爷,你有办法让阿秀爹答应我们俩的事情吗”
“办法倒是有,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蔡师爷一双小眼睛直盯着阿华的眼睛,拍着他的肩膀道。
“什么办法,我一定做。求求你了,蔡师爷你可一定要救我呀!”阿华也不管周围有人,低下了身子,哀求道。
蔡师爷看了看周围,没有几个人,便爬在阿华的耳朵边说道“戴家的大少爷戴文开回来了,是吧”
阿华狐疑的点了点头,不由问道“蔡师爷,这关戴大少爷什么事情”
蔡师爷脸上一沉,低声在阿华的耳边嘟囔了一阵子,阿华不停点头,脸上有时露出迷茫,时又摇头,蔡师爷又说了些话,两人嘀咕了很久,阿华最后还是点头妥协了。
蔡师爷搂着阿华的肩膀道“阿华,这件事情办成了,你我都有好处。你知道我和戴苍不对付,只要搞掉了戴苍,我就能得到知县大人的青睐。搞不好你也可以弄个官做做,到时候阿秀自然就会跟着你了。”
阿华仿佛拿定了主意,对蔡师爷说道“蔡师爷,你就放心吧!等我的消息就行。”
第二天一早,阿华来到戴宅,刚进院中,恰逢戴苍和戴梓出去,戴苍手上提着一个竹篮,里面放着蜡烛纸钱等物事,似是要出去。
戴苍看到阿华进来,便道“我带少爷去趟灵隐寺上香,顺便散散心,你照顾家里,防止外人进来。”
阿华赶忙应允,把戴氏父子送出门外,等到戴苍父子的身影消失不见,阿华方才进到院中,关起院门,拉上了门栓。
阿华来到戴梓的卧房门前,发现门是锁着的,阿华从怀里掏出一根细细的铁丝,伸进锁扣,在里面倒腾了几下,只听到“巴塔”的一声,锁被打开了,阿华喜出望外,轻轻推开门,鬼头鬼脑钻了进去。
阿华在里面翻腾了半天,愣是没有找到半点对自己有用的东西,沮丧之余,阿华把一切恢复原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