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直站在了校场中央,大声吼道:“全体都有,集合!”
300青年练勇手持长矛,从四面八方冲向校场中央,紧接着张直的口令声传来:“全体都有,向左向右看!向前看!立正!”
王斌走到校场中央的讲台上,大声道:“对于大家最近半年多的表现,我很高兴,你们现在正式成为了练勇,以后就要保境安民,护佑乡里!”
王斌继续道:“从而现在开始,每隔三个月,你们通过比赛,选出20个表现最好的人。凡是选上的人,下面的三个月,月薪是二两银子,外加二石上好大米。每三个月考查一次,到年底每次比赛都通过的人,年底还有10两银子的奖励。”
二两银子,相当于现在月钱的两倍,年底再加10两银子,许多练勇一下就红了眼,不就是训练吗,大家逃难路上什么苦没受过,还能难过生不如死的那些日子?
看着台下蠢蠢欲动的人群,王斌继续道:“训练很苦,很累,每一项的训练,都要通过考核才行,但同时大家不要忘了读书写字的考查,这也是考核的重要部分。”
“我都能认识六七十个字了”,“我都二百了”,台下的声音此起彼伏。
王斌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批招收的练勇,能吃苦耐劳,本质也是纯善,都是良家子,大多数人识字虽然困难,但底层人对知识的渴望,却也是十分惊人的。
张直指着校场里的练勇给王斌介绍,指到温志伟和马宇的时候,特意点到:“这两个小子不错,读过私塾,能吃苦耐劳,脑子灵光,不管是耐力,拼刺,还是识字,每项考核都在前面。”
王斌点点头,指着二人道:“你是教官,多注意提点一下,表现好的好好的*一下,注意发挥各人的特长。”
王斌又指着竹篱笆旁边观看的那些半大小子,对张直道:“这个年纪,正是形成对事物看法的关键时候,这些小子你要仔细观察,如果是经常来的,素质不错的,就吸收进来。多几十个人无所谓,关键是别把好苗子给漏掉了。”
看张直有些不解,王斌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这些小子能坚持一大清早来看,而且不间断,说明这些小子喜欢干这个,也有恒心。为什么不给他们一个机会,搞不好会发现一些人才,这就收获大了。”
张直看了看墙边的半大小子们,深深的点了点头。
日子过的很快,一转眼二十多日过去了,这一日,傍晚时分,王斌和张直正在营地里用饭,一个家丁突然急匆匆的来到营地,见了王斌,施礼说道:“公子,家里来了官府的人,忠叔应付不了,你还是快些回去!”
王斌心里有些糊涂,问了家丁也不知道是什么客人,王斌和张直跟着家丁朝着家里方向而去。
王斌到到门外的时候,看见门口栓着五六匹马,应该是来人的坐骑,只是不知道来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其中几匹马上的大弓和装满羽箭的箭囊还是让王斌吃了一惊,难道来人真的是满洲鞑子?
王斌进了门,董平正在正堂外等着,看见王斌过来,赶忙上前,压低声音说道:“三哥,来的是旗人,忠叔正在正堂陪着。”
王斌心里有些奇怪,这些旗人找自己干什么?他和这些人又没有什么交集,他问道:“来了多少人?从哪儿来的?”
“六个人,说是重庆府什么总督衙门的军官。”董平回答道。
四川和湖北同属于川湖总督治下,总督府原驻湖北荆州,现改设重庆。王斌点点头,抬脚迈进正堂。看到王斌进来,几名旗人军官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王斌。
看到王斌来了,忠叔赶紧站起来,站到一旁角落。
王斌定睛一瞧,来着共六人,除一人坐在正堂的桌上外,其它五人分坐在下首两侧。坐在正堂桌上的旗人军官显然是这几个人的头领,其余五人应该都是他的下属。
旗人军官三十余岁,满脸络腮胡子,相貌威严,身着银盔铁甲,头戴一顶皮盔,盔顶上顶着一根系着红樱的避雷针,腰挎长刀。其余几人钉着铜钉的棉甲,腰间挎着钢刀,看样子全是旗人,没有汉人。
等到王斌走到跟前,坐在正堂下手的一个相貌猥琐的高瘦旗人猛的一拍手边的桌子,大声喊道:“你就是那王斌,你难道不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吗?”
王斌摸不清楚对方的意思,抱了下拳,不卑不亢,问道:“不知几位到王某家里来,所为何事?”
坐在下手的另一个矮壮旗人怒道:“你这汉狗,好大的狗胆,见了你旗人老爷也不跪下说话!”
坐在正桌上的旗人却哼了一声,把手一摆,阻止了发怒的矮壮旗人,板着脸道:“尼堪,我们奉命而来,只是带王公子回去,在王公子面前,不得无礼。”看起来这个人是这些人的首领。
名叫尼堪的矮壮旗人马上陪笑道:“统领,小的冒失了,该死,该死。”
旗人统领看着王斌,给王斌亮了亮自己的腰牌,一本正经的说道:“王公子,我们是川湖总督府的人,有人告你盐场里藏有乱匪,麻烦请你跟我们回去一趟。”
川湖总督府,这是有人要故意为难自己呀!官府的旗人要找自己一个平民的麻烦,即使自己有理,也只有被欺负的份!对方弄死自己,就跟踩死一只臭虫一样,根本没地方讲理!
王斌拱手道:“几位上差明鉴,王某的盐场上,都是无家可归的穷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