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直放心筷子,说道:“天助不必动怒!自今春以来,自流井的流民越来越多,盐业没有恢复,流民只有等。富顺的荒地虽多,但没有多少耕牛,一时难以耕种。流民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加上人多粥少,食物奇缺,身强力壮者欺凌老弱妇孺也就层出不穷了。”
王斌道:“这种现象一定要改变,这些都是我汉人苗裔,满清可以不管不问,但我等不能坐视不理。”
董平道:“这样,回去我问一下我爹,看看县衙能否给流民做些事情,施些米粥什么的?”
张直道:“这些流民,虽是可怜,但一个个麻木不仁,要不然我千万汉人,又岂能让几十万满清人占了天下!”
王斌冷冷道:“汉民其实并不麻木,只是缺少一个领袖,缺一种思想,缺一个能真正唤醒他们的人。”
董平张直正欲说话,忽听街上哭喊声,打骂声传来,只见从远处过来一群人,为首一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公子,绿色绸衫,相貌清秀,只是脸色苍白,似沉溺酒色过多。年轻公子身后跟着四五个下人,一个个膀大腰圆,肌肉虬结,看样子都是练家子。这些人看见流民挡道就拳打脚踢,有的看那个流民不顺眼随手就是一鞭子,流民鬼哭狼嚎,纷纷向四处街巷逃去,街上顿时空了起来。
王斌指着绿衫公子问道:“这人是谁,为何如此嚣张?”
董平道:“这人是四川大盐商刘嵩年的儿子刘兴全。刘嵩年有很多女儿,却只有这一个儿子,宝贝的不得了。刘嵩年是大臣索尼的包衣奴才,也是四川成都府的盐商,他因为购盐常来叙州府,但大多只是呆在府城宜宾,这富顺县主要是他的宝贝儿子刘兴全在打理。”
王斌又问道:“这刘兴全为人怎么样?有没有欺压良民,巧取豪夺什么的?”
董平道:“这倒没有,刘兴全此人就是行为跋扈一点,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人也豪爽,就是有点好色。”
张直笑道:“刘兴全和董平的关系还不错,经常称兄道弟,经常一起眠花宿柳。”
董平叫起屈来:“称兄道弟是有,却没有眠花宿柳过,我家老爷子可是严厉的很!”
王斌一笑,各朝各代都一样,这些衙内们都有自己的圈子,也是各种销金窟的重要财源。
王斌正想说让董平什么时候劝劝这个刘兴全,不要欺负良善。却听到楼梯吱吱响,原来伙计带着客人上楼来了,正是刘兴全和他的随从。
刘兴全上得楼来,看见有桌人正在用饭,眉头一皱,刚要出口训斥伙计,却见张直回过头来:“全哥,你来了。”
刘兴全再一看,董平也在,心中大喜,大踏步过来:“你们两个也在,我正愁一个人无聊。”回头折扇一挥,对伙计道:“下楼再整点好菜,好酒,快点上来,赏钱少不了你的。”
伙计应承着乐呵呵下楼张罗去了。
王斌起来见礼,刘兴全笑道:“大家伙都坐,你既然是董平和张直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刘兴全的朋友,以后有什么事办不了的,就来找我,全哥我义不容辞!”
王斌还没有说话,董平接道:“全哥,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刚刚回乡的王天助。”
刘兴全大惊,折扇一收,指着王斌道:“你就是官道喋血,独挑二十多名悍匪的王斌王天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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