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前,古人皆尚武,读书人要“习文尚武”,宝剑包含有君子之德的意思,文人佩剑,意味着尊贵的身份和地位。古代的读书人无论多穷,也要仗剑而行,这代表着身为士族的尊严,也包涵着札治和修身养德的含义。大名鼎鼎的李太白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游侠,《新唐书?李白传》也记载“喜纵横术,击剑为任侠,轻财重施。”可见一斑。
而在他的《与韩荆州书》中,他自己有一段自我介绍:“白陇西布衣,流落楚汉。十五好剑术,遍干诸侯;三十成文章,历抵卿相。虽长不满七尺,而心雄万夫”
中唐诗人魏颢在李白去世后所写的《李翰林集序》中,也说他“少任侠,手刃数人”。可见李太白年轻时绝不是个绣花枕头,而是像后世的古惑仔一样,怒则挺剑,睚眦必报。
听到王前要习武,王斌不禁有些诧异,问道:“四弟,你都为什么要学武啊?我记得你以前不是不喜欢练武吗?”
王前大声道:“我要学功夫,我要做一个父亲那样的英雄,杀鞑子,救汉人!”
忠叔赶紧低声道:“四少爷,可不敢乱说话!被官府那些人听到了是要杀头的!”
胡杰满不在乎的道:“大伯,不用担心!三少爷不是外人,他杀鞑子的时候那才叫过瘾!官府要是来抓我们,大不了咱们先杀他几个狗鞑子,临死也拉几个垫背的!”
胡伟也道:“我要有三少爷一半的本事,早就去杀鞑子了!他杀我的头,我不会砍他的脑袋吗?”
房子里的几个老仆面面相觑,大家摇了摇头,彼此苦笑了一下,忠叔低声道:“怕是不用怕,但还是要小心隔墙有耳,人言可畏。”
王斌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这都是一家什么人啊?这还是大清天朝吗,怎么这么多人如此的苦大仇深,忠愤填膺?
自己的便宜老子又是个怎么样的人,听说他竟然经历过扬州之战,又和铁鞭孙守法在关中抗清,在自己懵懂之时,父亲又西去四川抗清,最后身死异乡!
看着眼前得一张张义愤填膺的面孔,王斌不由得一阵恍惚,难道自己是穿越到了后世苦难深重的20世纪二三十年代!仁人志士,热血青年们都愿意去为民族的崛起,独立和富强洒尽最后一滴热血?
崇祯不是死了三十年了吗?南明不也灭了十多年了?剃发易服,怎么还剃不去这些汉人心里的汉家发髻,消不去这些人心底汉家文化的骄傲?
“追想当年事,殆天数,非人力。洙泗上,弦歌地,亦膻腥。隔水毡乡,落日牛羊下,区脱纵横。看名王宵猎,骑火一川明。笳鼓悲鸣。遣人惊。”
洙泗上,弦歌地,亦膻腥。孔子的故乡,华夏文明的儒家之邦,也变成了满清治下的腥膻之地,怎不令人痛心疾首。张孝祥可是写出了亡国汉人心底的声音!
王斌定了定神,上去拍了拍几个人的肩膀,沉声道:“要想学功夫,就要能吃苦,你们能吃得了苦吗?”
三人异口同声地喊道:“我们吃得了苦!”
王斌道:“好,我答应你们了!等过几天雇佣到了新人,你们就跟我一起学功夫,到时候可不要哭爹喊娘啊!现在大家先去忙吧。”
各人纷纷散去,王斌站在一边,注视着屋里的一切,白气缭绕,再加上是夏天,屋内温度实在不低。不是谁说过吗,劳动人民永远是最辛苦的,工人阶级最纯粹。
王斌对胡杰道:“胡杰,你去安排一下,熬些莲子汤,大家吃了白天解暑。另外就是正午的时候,天气太热,就不要干活了。”
王斌登上路旁的山丘,放眼望去是满眼的绿色,一阵风吹过,心旷神怡,人也一下子清爽了许多。他抹了一把额头上得汗珠,指着眼前河滩上的盐场问道:“四弟,怎么现在开工的井灶这么少?”
“以前的乡邻十不存一,回川的人数更是少之又少,现在许多的井灶都是无主之地,再加上许多灶坍井塞,没有人去理睬。地方上青壮劳力太少,官府也有心无力。”王前回道。
庸官猾吏,王斌心里一阵冷笑:“有心无力?分明是不作为。四处流民如此之多,怎么会没有青壮劳动力?咱们王家名下盐井的产量怎样?”
王前道:“现在只有这几眼浅井在出盐,有将近三十个煮锅。每月大概70石盐。其余十三口井,都是深井,都在十二、三丈左右。有两口井已经清理就好了,但没有办法开工,主要是人手不够。现在府上银钱短缺,没有办法招雇佣工,开工生产。”
王前顿了一下,指着远处的一排难民窟的棚房道:“其它的井眼都还需要一段时间淘理,如果有足够的银钱和人手,两三个月就可以完成。”
王斌道:“重新开工,忠叔和其它几个家人,他们有没有其它的想法?”
王前摇摇头道:“前一阵子,叙州府的几个商绅想要开凿盐井,县令嫌价格太低,没有答应。他们又看上了我们家的盐井,愿意出价5000两买下我们家的盐井,盐灶,忠叔几个人死活不愿意。”
5000两,好有诚意啊!王斌冷笑了一下,自己的便宜老子健在时告诉过自己,自家一眼深井一年的产量大概是500多石,16眼井一年的产量大约7000石。按照此时四川盐茶道的收购价是一两银子一石,那么一年就是7000两,除去刚用的工钱和燃烧成本。还能剩下3000两左右。
别以为3000两银子很少。要知道,在康熙年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