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猜到了,所以才这般的不愿意接受,可是啊,这才是他甄启昌知道的其中一个秘密,若是将第二个也告诉了太子殿下,殿下又该如何。
“胡说!你说的这些都是胡诌的!你以为你这样你全家和你的性命就能被放过吗!这只会让你死得更快!”
向后退了两步,宇懿德努力的要将自己匪夷所思的猜想忘得一干二净。
“殿、殿下,这些话罪臣也告诉了段王爷,想必段王爷、也、也会如实转告于皇上,这些话若有半分虚言、殿下连、连罪臣的尸首也见、见不到了。”
甄启昌一口气缓了许久也没有接上,扭曲的侧躺在干草堆上,下意识的不断在胸口处摸索了一阵,似乎找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找到。
“废话!”一拳砸在身后的墙上,感觉有液体从指节流出却丝毫没有疼痛感传来。他一个字也想不出来去否定甄启昌的话,因为那是实话,父皇跟四皇叔还留着甄启昌的命,就是因为甄启昌说的话,与六皇叔宇玉筠拿来交换的秘密一样。
“殿下,殿下就没有想过为何天牢的守卫会轻易的放太子殿下进来?这天牢的守卫每一个都没有任何品衔,但却只听一个人的旨意。哪怕天底下所有人都有陷害那个人的理由,唯独他没有啊殿下!”
借由一个从地上撑起身子的动作,甄启昌悄悄的吃下了去一颗小药丸,这才感觉胸口好受了些。
“你!这不可能,为什么!”甄启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天牢是受大宇皇朝帝王直属的,再回想起来那两位聂侍卫就好像特意等在那里一样,还有天牢里头空空荡荡,一切都是为了他这个太子夜探此处而准备的。
是啊,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有陷害污蔑的理由,唯独父皇没有,他不可能大费周章就为了编一个离谱的谎言,去陷害相伴几十年的结发之妻!
是了,宇懿德已经想到了,明明可以昭告天下为含冤而死的楚御医平反,可是不能,整个大宇皇朝权势最大的无非就是父皇、四皇叔,还有就是皇后娘娘。
要如何让刚刚登基称帝的父皇跟天下人说,现在母仪天下的皇后是十几年前毒害先皇后、害得楚杰一家家破人亡的一个毒妇!
“母后?真的是母后?”母后也许不是天底下最温柔可心的母后、可能对待长姐一直过于严苛,又或者对待自己这个唯一的嫡子也总是管束着每一步。
“是。”甄启昌的确认,毁掉宇懿德最后一丝期冀,身在皇家的他并不会天真的认为没有什么枉死的冤魂,若是宫女太监的性命他都可以理解,可是那是皇祖母啊,是皇祖父最心爱之人,更是父皇的生母,母后与皇祖母间会有什么深仇大恨,让母后下此毒手!
“十几年前,在先皇后薨逝当夜,罪臣被皇后娘娘密召至她的宫中,说先皇后之死让先皇悲痛欲绝,恨不能夷平整个太医院,既然现在只是迁怒了楚大人一人,那么牺牲他一个人,总好过拿罪臣一家的性命给太医院陪葬来的好。”
一步步的,甄启昌已经坐起了身子,靠在牢房的一边墙上,破旧灯笼中的灯光越发黯淡,如同自己的生命一点点的流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