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你怎么了?”庄杰晖还在跟霍云帆开玩笑。
霍云帆倏然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一件事情,暂时还理不出头绪来。”
庄杰晖在明镜工作了这么多年,知道霍云帆这种表情时,就是案件的侦破到了紧要关头,便不再打扰他的工作,又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匆匆告辞了。
庄杰晖才走,霍云帆就对周晓京正色道:“我觉得你刚才的主意很对,简竹清确实有作案动机,而且郑家除了郑老夫人外,最容易偷取绝密图纸的人就是她,咱们得派几个得力的人手去盯紧她!”
周晓京叹息道:“还‘得力的人手’呢,现在连人手都没有了,方原就不必说了,小冯几个分头去查花瓶的线索,忙得脚不沾地,小于痕检那里的人分成了两组,一组继续跟章小言的案子,一组还得对郑家上上下下做一遍详细的检查以期得到图纸的线索,只有小夏那里没有检验工作,但是两个案子同时进行,四喜和上官海平那里的资料都堆沓如山了,小夏现在去帮他们的忙,三个人也是忙得不亦乐乎!”
霍云帆弯起食指敲敲太阳穴,道:“也是,明镜事务所从开张以来,还没有过两个案子同时进行的记录,没想到一下子出了这么多大案要案。”
周晓京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先把小夏从资料那边调出来,负责跟踪简竹清,这样四喜和上官海平虽然忙了一点,但是我晚上回来跟他们一起加班,还将就可以应付!”
霍云帆想了一想,说道:“让小夏继续跟四喜整理资料,让上官海平负责跟踪简竹清。”
周晓京惊异道:“这可奇了,小夏在明镜工作了好几年,也算是半个专业人士了,上官海平才刚刚过来,只怕并不熟悉这一行,万一他跟踪过程中被简竹清发现了,那可不大好!”
霍云帆笑道:“别担心,我相信上官海平,这个人哪......深着呢!”
尽管有两件大案在身,霍云帆现在连吃饭的时间都恨不得省下来工作,但是一转过年来他就要跟周晓京举行订婚仪式了,该准备的事情总要准备起来,结婚仪式只有一次,订婚仪式也只有一次,霍云帆当然不能让周晓京留下半点遗憾,所以百忙之中,仍然要亲自陪同周晓京一起去购买珠宝。
霍三太太那里其实已经在嫁妆里找了几件压箱底的珠宝,预备送给未来儿媳妇,还一味催促着霍云帆赶紧带着女朋友过来拜访,霍云帆也早有此意,但是因为案子一件接一件,所以始终没有成行。
周晓京虽然没见到霍三太太给准备的是什么样的珠宝,但只是听霍云帆说一说,料想也差不了,就不想在订婚时再买珠宝费钱费时间,没想到霍云帆坚决不允。
“珠宝一定要买,你不知道该买什么样式的,就让我替你决定好了!”
周晓京歪着头不相信的样子,笑道:“破案你是行家,难道连什么样的珠宝最好看你也有研究?”
霍云帆得意地笑道:“你不要小觑了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梦想这一天已经好久了,我觉得你需要一个赤金累丝如意灯笼形的耳坠,一个梅英白金发夹,一只紫金蝴蝶舞花的胸针,一条四叶草的纯银吊坠......”
周晓京双手食指按着太阳穴,笑道:“罢了,你这是要改行当珠宝店的管事么?四叶草的吊坠恐怕中国还没有呢,原先在埃克塞特大学的时候倒是见一些欧洲的同学戴过!”
霍云帆道:“她们戴的都是一条细细的链子坠上一枚四叶草,记得那年我去剑桥跟一位同学告别要启程回国时,看见她的女朋友戴着一条金银错丝的四叶草坠子,既有欧式风格,又有中国风格,那时我就想,这种中西合璧的吊坠若是戴在你的身上会更好看......”
霍云帆忽然停住了,因为看到周晓京的眼睛里凝着泪水,“你要启程回国的时候,那时候咱们......咱们不是已经......”
没错,霍云帆当初本来打算继续考取剑桥的研究生继续在英国深造的,但是在一个有周晓京的国度里却又不能够见到她,实在是炼狱般的痛苦,所以他黯然结束学业,回国从事他一直向往的侦探工作,他准备启程回国的时候,算是人生中最为灰暗无光的一段时期,没有太阳月亮星辰,天空都是纯黑的,可就是在那样的黑暗里,唯一的光芒仍然是周晓京。
霍云帆吻吻周晓京的额头,笑道:“别哭,咱们最终不还是在一起了吗?别哭,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说着,回头用竹剪为周晓京剪下一朵西府海棠,簪在周晓京的鬓边,花瓣娇艳柔嫩,成为萧条的冬日里最亮眼的一道色彩。
这花本该是春天盛开的,但是明镜事务所的办公室里烧着暖炉,暖洋如春,霍云帆又照着花匠所说的培育方法,悉心照管,所以这一本西府海棠,严寒中丝毫不受凛冽之苦,始终长得葳蕤茂盛。
他也要像爱惜西府海棠一样,爱惜周晓京,让她无论春夏秋冬,只有温暖如春,无论白日黑夜,只见阳光灿烂。
周晓京别过脸去,轻轻拭了拭眼泪,笑道:“这两件案子都还没结果,旁人忙得团团转,咱们却悠闲地逛街,总不太好吧!”
霍云帆笑道:“我早就想好了,咱们平时拿出零碎时间来画好图样,指明用什么样的珠宝做哪件首饰,下了班之后,就拿着这样图样送到金店去,不过让人稍微量一量脖子和手腕的尺寸,用不了多长时间!”
“我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