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金玉和良缘点点头,她们也不是傻瓜,当然知道这种话不能说给沈无岸听啦,她们就是为自家小姐抱不平而已。
“什么事情不能让我听到啊?”主仆三人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自门外响起,然后就看见沈无岸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小容儿,你有事瞒着我?”
给其他两人使了个眼色,曲无容笑着回道:“怎么会呢?你耳朵这么好使,我能瞒着你什么啊?”
“那倒是!”听到她夸奖自己,沈无岸转眼就忘记了这件事,“对了,我是来叫你去用晚膳的,今天厨娘做了很多好吃的,我们赶快走吧。”
见他不再追问,曲无容也松了一口气,“好!”
皇宫。
雍容华贵的女子斜倚在贵妃榻上,膝头盖着一张织锦的薄毯,如果忽略她紧皱的眉头和微抿的红唇,这本应该是一副很让人赏心悦目的画面。
“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母妃何必如此动怒?”坐在她下首泡茶的太子沈惊世,将其中一杯茶递给她,“先喝杯茶消消气。”
皇贵妃接过茶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怎么能不气?早就跟你说过,那个女人必须尽早除掉,你非要心软放她一马,现在怎么样?害死了抚远大将军不说,就连嫁给了那个傻子还不消停,硬是把她妹妹给弄进宫里来了。”说到这里她停下来抿了口茶,然后又恨恨地补充了一句:“真是阴魂不散!”
相比起她的气急败坏,沈惊世倒是泰然自若得多了,喝了口茶,悠然地开口道:“就算是除掉她也未必有用,父皇依旧会从曲家其他的女子中寻找替代品,难不成要把曲家所有的女子都除掉不成?”
听到他的话,皇贵妃端着茶杯的手紧了一紧,眸中闪过一丝凌厉,“如果有必要的话,那也未尝不可!”
沈惊世却不甚赞同地摇了摇头,“那如果以后再出现与她相似的女子呢?莫非母妃还想要除尽天下之人不成?”
这下皇贵妃无言以对了,“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认为,此事的症结还是在父皇身上。”沈惊世一边说着,一边又为她的杯子里续满茶水,“母妃可知道,父皇为什么会对那样一个女子如此执着?”
皇贵妃愣了一下,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我又没见过那个女人,怎么会知道?”
“我觉得,她很像一个人。”
刚开始的时候,皇贵妃还不明白他口中的“很像一个人”指的是谁,但是母子之间独有的默契,让她很快就从儿子的眼神中读出了答案。
“不可能!”皇贵妃心中一惊,手中的茶水也跟着泼洒了出来,“若是你父皇心中对她还有哪怕一丁点儿的情意,当年就不会下那样的狠手了!”
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是整个后宫乃至整个皇宫的禁忌话题。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沈端朗之所以能登上皇位,全是靠着寇韶华的帮助和扶持,那曾经的“后宫第一人”并不是浪得虚名,可也正是这样,她才引来了沈端朗的猜忌,甚至是残害。
功高震主,向来都是身为人臣最忌讳的事情,以沈端朗素来多疑的个性,即使那个人是他的枕边人,他也不会因此打消疑虑和猜忌。
皇贵妃嫁给沈端朗那么多年,自然是很了解他的,所以才说出刚刚那样的话,她才不相信沈端朗会因为怀念寇韶华,而对一个与她相似的女子念念不忘,他最在意的只是他的权势和地位,女人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工具罢了。
对于这些旧事,沈惊世了解得并不多,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年纪还小,皇贵妃自然也不愿让他见到那样血腥的场面,所以他只知道那位温柔贤惠的皇后娘娘,不知道什么缘故突然间薨逝了。
想到这里,沈惊世拍了拍他母妃的手安慰道:“母妃再忍耐一段时日吧,等我准备好了,咱们就不用再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皇贵妃闻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