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吟脸上没有了平时的笑意,凤眸冷下来。
他笑的时候,那芙蓉面桃花眼让人感觉春光明媚,可是当他的脸阴下来的时候,却带着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他朝银燕儿伸手:“将纱布给本王。”
那种毁天灭地一般的气势掩盖不住,让凤箫吟犹如换了个人,哪怕是银燕儿这种手上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的高手,也忍不住心头爬上恶寒,想都没想就把手上端着的疗伤物品放到了小榻上的小桌上。
聂臻从一开始的愣住,到后来倒是镇定下来。
“你们都出去。”凤箫吟低头,从袖袋中拿出一瓶伤药。
扎布朝银燕儿和计谨言看过去,两人都朝聂臻看过来,聂臻冲他们点点头。
得到她的允许这两人才出去,扎布就跟在两人身后,顺手将门关上了。
凤箫吟哼了一声:“对你挺忠诚,本事却不够强,护主不利。”
聂臻唇角一抽,忍不住为自己人说话:“你以为这天底下有几个人有扎布那么能耐?”
谁不知道聂右相护短得很,她身边的人别说其他人,没有她的同意,哪怕是天禧帝皇甫琏也未必使唤得动!
闻言,凤箫吟唇角微微一勾,倏地撩起聂臻袖子,看到了那条还在渗血的剑伤的时候,眉眼更加阴沉下来,目光犹如凝了冰!
煞气扑面而来,聂臻心道不妙,想要拒绝:“我自己……”
“闭嘴!”凤箫吟薄唇紧抿,精致的脸上是不容抗拒的坚决。
某一瞬间,聂臻竟然心里也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寒意,直觉认为还是不去激怒他的好!
她就这么愣愣地让他捏着自己的左臂,一点一点地用棉布给她清洗了伤口,随后挖出药膏给她敷上,拿着小桌上的绷带给她一道一道地缠绕包扎起来。
阳光从窗户外面倾泻下来,恰好落在他俊美的脸庞上,给他镀上了一道金光,他的眼神很专注,似乎目前手上做的事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无形之中,让聂臻有一种被珍视的感觉,让她有一瞬间的怦然心动。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传说淮安王上街出游会造成踩踏事件了!
他长得太美!
想到这里,聂臻心头一抖,赶紧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除掉。
若是被这男人迷惑,她的未来怕就全毁了!
完了后,这男人跟大夫一样交代“医嘱”:“伤好之前你就别去监工了,这条胳膊也别碰水,饮食多注意一点……”
聂臻:“……”
她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假的淮安王!
“我的技术不是谁都能掌握的,必须每天去监工。”她为自己争取自由。
不对,她的自由本来就属于自己,何必争取?
罢了,跟他说这些做什么,她要出门的时候,难道他会在门口阻拦?
谁知,凤箫吟凤眸抬起来,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图,说道:“本王会看着你的!”
聂臻唇角猛然一抽,俏脸也沉了下来:“淮安王,容下官提醒您,你我除了同是南梁国的朝臣,并无其他关系,可不要逾越了!”
凤箫吟沉默下来,凤眸阴沉,顿时气氛也变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