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寒光的利刃一晃,贾明亮的双腿霎时软了,下意识跪倒在地上。
想到那天死在演武场上的李恒,回忆起聂臻那干脆利落的杀人手法,贾明亮就觉得心惊胆战,一时没控制住,裤裆竟然湿了一大片!
聂臻明眸一睁,朝他看过来:“你想狡辩?”
贾明亮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为自己开脱的,此时此刻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在出手狠辣的聂右相面前,解释就是掩饰!
“想要本相的命?呵,就凭你?”聂臻并不给贾明亮机会,手起剑落,一剑抹过了他的脖子!
不给辩解机会,当场血溅五步!
那黑衣刺客见此情景,两眼一瞪顿时昏了过去!
银燕儿和计谨言对这种场面已经见惯不怪,此时前厅门外沾满了府兵,见到这种情况个个都像傻了一般冻结在原地。
聂臻抿唇,走出厅门迈过门槛。
刚刚杀了一人,她身上却没有半点脏污,要命的是,她身上没有带半点杀气!
她朝众人扫了一眼,倏地笑面如花:“从此刻开始,这衡河郡便由本相暂时接管。本相会奏明圣上,届时派新的郡守过来。不跟本相为难的,自然不必害怕。谁若在背后算计本相,贾大人——只是个开始!”
没错,贾明亮只是个开始!
她算得出,国舅爷很快就要跟她正式杠上了!
也好,聂家的几个仇家,快速解决一个算一个!
聂臻丢下那话便回客苑,至于贾明亮的后事,那就不需要她来操心了。
“大人,国舅爷怕是会找个理由亲自来衡河郡。”计谨言建言道。
聂臻坐回小榻上,目光却又触及还放在桌上的生肌祛疤膏,漫不经心地答道:“盯着吧,我想不出七日,那老匹夫就会到了。”
衡河离衡京快马需要两天路程,若是慢行就要四五天。
消息传到衡京要点时间,慕容德如果很着急,估摸也就是四五天就该到衡河郡了。
“属下倒是好奇,国舅会用什么身份过来。”计谨言不禁心生期待。
毕竟,慕容家是最好对付的一个,聂家隐忍多年,也是时候血债血偿了!
聂臻将药瓶捏在手里,思忖片刻道:“八成是治水监工,给本相当副手吧。”
只不过,这个副手肯定是来捣蛋而不是来帮忙的!
“银燕儿,准备笔墨,本相要给圣上写密报。”聂臻朝书房走去。
不管慕容德如何,至少她要保证新来的郡守是自己人!
*
晚膳时分,淮安王又来郡守府。
“淮安王这次过来又是为了什么事?”聂臻耐着性子问。
凤箫吟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衡河郡守因为刺杀聂右相未遂,贾大人的家眷被勒令立即搬出郡守府,聂右相对贾大人的后事漠不关心,贾老夫人跪倒在驿馆门口让本王来说情。”
“说情?”聂臻嗤笑:“怕是找淮安王告状的吧?”
“右相大人既然猜到了,本王也就不拐弯抹角。”
一如聂臻所猜,凤箫吟才不会对贾明亮有什么同情,他凤眸眯起来,说道:“本王住在驿馆诸多不便,打算住到郡守府来,右相大人觉得如何?”
聂臻:“……”
她能拒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