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上石,石中雪,翠卧石雪中,纱映石雪上,红流石雪印,醉听飘雪声。雪上立石,亦或石中游雪,琼羽不自知”
听着这位白纱女子的浅唱低吟,离锋想起了第一个听到的关于雪的故事。程门立雪,雪立程门,与这女子却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小柳,看到山上这些小动物了吗,什么时候你的飞镖可以百发百中,准确的将他们定在原地,就是小成了,那个时候我再教你更深的一些技巧,这个你先拿着”
白纱女子拿出一本黑色的小册子,交给了柳飞絮
“看到了,那我需要叫您什么,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一副对联,是您写的吗?”
“就叫我师父吧,对联不是我写的,那是一句诗,为师很喜欢”
“太没有新意了,都叫师傅的话岂不是很没有意思。箭飞琼羽合,旗动火云张。我就叫您琼羽师傅吧”
“也可以,这是唐代杨巨源的一首诗,知道琼羽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就是箭矢尾部的白羽”
“师父这么喜欢这两句诗,诗仙也有这样的诗作,琼羽师父白的就像是琼羽一样,像是天上的仙女”
“小丫头就是嘴甜,为师不过散修罢了,能教给你的东西都是我自己的路,愿不愿意学还要看你的意思”
“琼羽师傅是什么意思?”
“在你练武之前,为师给你简单的说一下这个江湖,这个世界上有各行各业,每一行每一业都有自己的江湖”
“而人们现在谈的更多的都是武者的江湖,因为青云尚武啊,整个江湖之上,无数门派林立”
“武者也就有了门派的身份,而没有门派的武者就是散修了。从资源上来说,门派拥有更多”
“人数上来说,门派也是更多。从安全上来说,我们更加的危险,因为一个人的话,重伤就意味着死亡”
“为师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明白,选择是自己做的,就要走下去,我负责告诉你,但不可能一直保护你”
“琼羽师父,叔叔告诉我,不要得罪独行的僧侣或者道姑,这是什么意思?”
“小柳儿,门派看似很强大,但是太臃肿了,哪有我们散修来去自由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呗,咱们散修也是有师承的,而且睚眦必报”
“琼羽师父,睚眦必报这个词用在我们自己身上不太好吧,我觉得一个人挺好的,一个人夜里练武,不容易分心”
“小柳,如果碰上什么门派的,不用害怕,和他们打就好了,要是人多欺负你,为师这一脉会为你讨公道的”
“琼羽师父,这,这都死了,公道有什么用,要是多人欺负我,我就跑好了,等我找到机会和他们一个一个的打,都把他们打趴下”
“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去练吧,大红会看着你的,别想偷懒”
“大红是谁?”
“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就是这匹马,它通人性的”
“知道了,师父”
不知道多久的时间过去了,琼羽师父给了柳飞絮第二本功法,红色的功法,而且陪着柳飞絮练习飞镖
雪上石,石中雪,柳飞絮已经不觉得寒冷了,这一日,师父牵着大红为她送行,轻纱蒙面,师父依旧美若仙子
“师父怎么放心我一个人走了?”
“小柳有这个实力了,都会打趣师傅了,真是长大了,儿女不由娘啊”
“琼羽师父,我哪敢啊,您多保重,我会回来的,陪您看雪景”
“此去黄山,路途遥远,见了仙姑一定要客气一些,别那么刁,若是可以的话,绕路看一眼你的母亲吧”
“嗯,仙姑一定不会挑我的,都是仙姑了,肯定心胸宽广,徒儿这就离开了。大红,你可要保护好师傅,要是有个闪失,我就把你给煮了,吃了”
柳飞絮一道飞镖做势欲打,大红灵活的一转,不屑的看了一眼,转身就是一阵狂奔,消失在了视线之中,留下了面面相觑的师徒二人
柳飞絮在石山上的日子里,总是和大红开开玩笑,一开始还真打不中,后来慢慢就打中了,大红也开始撒娇了
要是没有它,确实挺无聊的,后来大红发现飞镖一点力道都没有之后,一直鄙夷着柳飞絮,柳飞絮有时候真的想把这个大红好好揍一顿
女人之间的告别通常都要耗费很长时间,而且是泪满襟,可这江湖儿女啊,说走就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这两者无法比较,只是一种习惯而已,江湖嘛,当女人从家中的女红走出来,一切靠自己的时候,似乎更麻利了一些
既然不想再被男人看不起,不想受着纲常的束缚,走出来就要自己去拼搏,走出来就是一种胜利
散修也好,门派也好,敢于走出来的女孩子,这千般万种的江湖路,早有墨笔刻下了她们的名字
“母亲,孩儿长大了,长高了,您的事情我会查清楚,无论是谁,孩儿都会去杀。您的模样,模糊了,但孩儿没有忘记。您好好等着,等我学成,一定杀了那个女人,谁都别想拦着我。叔叔给我讲了很多您的故事”
“叔叔说您是巾帼不让须眉,只是太可惜了,是啊,叔叔没有说真相,但我会查出来的,女人又怎么了”
柳飞絮起身跨上雪白的骏马,马不停蹄的来到了黄山,此时正是晌午时分,前来游玩的人们络绎不绝
柳飞絮在客栈记下了马匹,背着盘缠沿着石梯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游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