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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晃得头晕脑胀,疼痛、气恼,一起涌上来,我晕晕的说不上话。
莹莹推着韩牧之,大声喊道:“哥,你不要再推可乔姐了,她胳膊都流血了。”
韩牧之却丝毫不动,平时温润儒雅的他,此刻眸子里都是愤怒的疯狂:“你倒是告诉我,你们到底去哪了?做什么去了?”可他癫狂的神情里,是掩藏不住的伤心和悲凉,像整个人都被打倒了似的绝望,我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牧之,你松开。”我去推韩牧之,却憔悴无力。莹莹情急之下把跆拳道的架势用上,才把韩牧之推开。
莹莹把我扶稳了,撩起我的袖子,却看到除了刚才被玻璃碎片扎的血,还有许多浓重的淤青,不禁问道:“可乔姐,你怎么了?怎么会受伤了?”
我想把袖子撸下去,却疼得直咧嘴:“别,别碰,疼。”
我的伤让韩牧之怔了一下,这才从刚才的暴怒里清醒过来,看着我有些手足无措。反应了片刻才蹲在我面前一脸的疑惑和抱歉:“你怎么了?怎么会受伤?”说完把我的袖子往上撸了撸,看到了更多的伤痕。韩牧之的手开始微微抖了。
这时忽然敲门声响起,莹莹对韩牧之嚷道:“你快去开门,哥。我把可乔姐扶到沙发上。”
韩牧之走上前道:“你去开门,我来扶她。”说完扶着我的腰慢慢把我挪到了沙发上,莹莹腾出手来忙去开门。
门口传来莹莹跳脚的声音:“你又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陆曾翰玩味的声音响起:“我也不欢迎这里,但我来给辛老师送点东西。”不由分说,已经听到他渐渐走近的脚步声。
陆曾翰提着装着药的纸袋走到客厅,看着满地的花瓶碎片和地上的血渍,又看了看沙发上胳膊血迹斑斑的我,和一脸狼狈的韩牧之,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陆曾翰指着地上的狼藉,阴阴问着韩牧之:“这是怎么回事?”
韩牧之腾地站起来,和陆曾翰面对面,像压抑已久的声音迸发:“你是什么身份?有你质问的资格吗?”
陆曾翰淡淡笑了,眸子里却闪过一丝凌厉。不好!我急忙挣扎着站起来,却没等脚放稳,陆曾翰已经一拳打到了韩牧之的下巴上。韩牧之一个趔趄,向后晃了晃,才站住。
莹莹冲上来挡在韩牧之面前:“你这个人有病啊,二话不说动什么手?”说着就冲陆曾翰挥起了拳头。
只是莹莹能打赢杨意泽好几个兄弟的功夫被陆曾翰用手轻轻一挡就跌到了后面。陆曾翰表情阴冷地对莹莹说道:“我不打女人,一边儿待着去。”
陆曾翰的脸色都因为生气而变得泛青,指着韩牧之,声音低沉而坚决:“老子豁出命救回来的女人,轮不到你糟践。”说完一把拉上我,向外走去。
莹莹扯住我的袖子,哀求道:“可乔姐,你别走。我哥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这两天我们有多急,我哥三天三夜没有睡觉,人都糊涂了。你别和他计较,好不好?”
我看了看懊恼却倔强的韩牧之,又看了看焦急的莹莹,心里起伏不停。我不是计较,刚才韩牧之的一巴掌把我打晕了,却也把我打醒了。我这种心不在焉的状态,又何曾对得起韩牧之?
我把莹莹的手轻轻拿了下去,看着韩牧之道:“对不起。不如我们先都冷静冷静,再好好谈谈。现在可能我们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对不起?你除了对不起,还能和我说什么?”韩牧之的神情几分凄凉,几分悲哀,像一座孤岛。
陆曾翰没有再废话,用力把我拽出了这间房子。我跟着他出了门,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韩牧之和莹莹在我身后的身影修长而落寞,我的步子有些沉,我们之间的情分,太沉重,沉重得让我喘不上气。终究是我对不起他。
上了陆曾翰的车,我叹了口气,问道:“你带我去哪儿?”
陆曾翰看了看我满是血的胳膊,闷声闷气说道,“除了去医院,还能去哪儿。”
车又开到张医生那里,把伤口里的碎玻璃片清干净,我疼得把唇咬出了血,差点叫出声。陆曾翰的脸色随着张医生的动作,越来越沉。张医生想来也多见了这种非常事故,没有多说没有多问,只是眼眸里的神色意味深长,嘱咐我不要让伤口见水。
从张医生那里出来,这次陆曾翰没有问我去哪,直接开车便走。倒是我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去哪儿啊?”
陆曾翰神色轻松地把车拐了个弯:“去我那儿。”
我愣住了:“去你家?”
“否则你还想去哪儿呢?”陆曾翰的语气几分好笑,“你难道还想回去和那个变态医生哔哔?”
“他不是变态——”我忍不住为韩牧之辩解着,韩牧之是优雅而风度的,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么戾气十足,也是被我逼得吧。得不到的情感,容易成怨念。期待越深,怨念越重。
“好,好,管他变态不变态,你先在我那里把伤养好好吗?要不然什么时候才能好?”陆曾翰斜睨了一眼我的胳膊,“我可不想天天带你去医院。”
我沉默不语。在他那里养伤,能每天看到他,固然是我愿意的,可是我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而且我和韩牧之还没有一个交代,就这么和他住在一起,即便没什么,好像也不太对。
看我不说话,陆曾翰轻笑了一声:“还怕我吃了你?放心,你自己住,我不住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