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陆曾翰拉长了声调,接着嬉皮笑脸道,“是我包的。不过是买的皮和馅儿。”
我抽了抽嘴角,这也能算。
“还有别的菜,等我啊。”说着陆曾翰步走进厨房,端出几个菜,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突然从内心生出一种满足的感觉。我对一个温暖的家的渴望,此刻似乎实现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
可是看到他端出来的菜,我只能是继续抽冷气了。两个凉菜,一个卤牛肉,一个大拌菜,看起来都是超市的作品,几盘鸡鸭鱼肉,貌似也都是买的微波炉热的。只有两个热菜,是他炒的,只是卖相实在不敢恭维,我已经看不出来他炒的是什么菜,只看到盘子里黑漆漆的几根。我拿起筷子扒拉了扒拉,不由笑道“你这个菜炒的很有水平,和焚尸现场似的,我都看不出原形了。”
陆曾翰正拿着一瓶红酒准备开封,被我一句话差笑背过去“好好的菜让你说得这么恶心。你是打算彻底做警察家属了吗三句话不离本行。”
我撇撇嘴,把菜塞到嘴里“我的本行应该说这颗菜被你炒得脱离本我实现超我了。”话没说完,嘴巴里的味道却不敢恭维,又苦又咸,我几乎是梗着脖子把它咽了进去。但是嘴巴里有种甘的味道,也许是幸福的滋味。
陆曾翰把红酒倒进了杯子里,外面烟花四起,我和他举杯相望,那一瞬,我沉浸在了家和年的滋味无法自拔。
那晚的春晚,似乎格外好看,那晚的年夜,我和他坐在沙发里守了很久的岁。直到不知几,我才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大太阳晒到屋子里,我睁开眼,才发现躺在一张床上的他也正瞪着眼睛看着我,看我醒来,一抹笑意融融地在他脸上漾开。
“年早。”我微微一笑。
“早。”陆曾翰凝视着我,目光开始升温,我想避开他的炙热,他却早已翻身将滚烫的唇烙在了我的唇上额上,脖颈上。我被他搅得再次全身滚烫,总是轻易地就被他拨动得情不自已,可是胸口的疼痛让我没有办法继续承受他的热情,他缠绵片刻后竭力压抑了自己的冲动,捏捏我的脸道,“总是这么撩人。起床吧,今天可是年第一天,出去走走。”
我瞥了眼床头的轮椅,扯扯嘴角“我这个样子,还能去哪儿”
“有我在,想去哪儿不成。”陆曾翰把我抱到轮椅上,“我知道南城有个好地方,今天会很好玩。”
我被陆曾翰推着洗漱好,满是期待地上了他的车。他说好玩,就肯定是很好玩的。车开了大概半小时,绕了一座跨海大桥,到了南城的另一个区,明远区。这里不像南城主城区那么繁华,这里早是个渔村,但是因为和南城连着,近年发展得很,有一些工业区,也有些艺术家在这里写生,画海景,进而发展成了一片有类似北京“”的艺术区。我听说过,却一直没来过。
车停了下来,陆曾翰把我又放到轮椅上。我好奇地看着四周,这里才是有过年的气氛啊。工厂艺术区什么的都停了,只剩当地的本地居民,可这里却比南城里热闹多了。家家户户都在从屋里往外倒腾着东西。
“他们要做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待会整个村子都要拜神。”陆曾翰把我推到了主路边上,不至于碍事。我就这么看着每户都盈盈笑着,抬出一个小案子,上面摆着肉和供果一类的,按次序排着,然后由一个年长的带头,绕着村子里的路,一边走,一边说着吉祥话。在一些地方还会停下来磕头拜一拜,后把东西供到了村子边上一个很大的庙里面。
我看得起劲,我从没见过这样的过年,如果说昨晚我感受到的是家的气氛,那也只是小家,今天才感到了大家的滋味儿。我不由问着陆曾翰“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一个朋友带我来过。”陆曾翰淡淡道,“他当警察的时候,第一个驻守的派出所就是这里。他和我说,这里是南城有人情味儿的地方。”
“人情味儿”我不太理解。
“南城的经济越来越发展了,不过人们的生活方式也越来越城市化了。只有这里,还保持着很原始淳朴的民风,村里还会宗祠祭拜,还很热情好客。”陆曾翰看着热闹的人群,好像在忆着什么,“他后来离开了这里,但还是会经常来,这里的人也还当他是自家人一般招待他。他和我说,每次想到这些人,他就觉得做警察,是一件很荣光的事情,保护着很多值得他保护的人。”
我听得入神,但又有些迷糊。我不由问道“你是南城人”可又觉得不像,陆曾翰没有南城的口音,虽然他对南城熟悉,却又少本土的风格,可他又在南城置办了很多产业。这是让我迷惑的。
“我”陆曾翰笑笑,“我不是。我的家离南城可远了,不过我在南城生活过一阵子。后来读书工作,就四海为家了。”陆曾翰没有说得很详细,我也不便多问,想来他的身份,多是不方便透露行踪的。
正聊着,旁边一个中年的妇女过来,端着一盆吃的递给我“吃东西吧,来的就是贵客,也沾喜气。”
我有些意外,陆曾翰倒是见怪不怪,方方从盆里拿了两块酥饼,道了谢,递给我一块,酥饼的味道真好,我的心也暖暖的,陆曾翰说得没错,这里的人果然热情好客。
感受到这种浓烈的年味,我比刚来的时候多了不少意趣,索性和陆曾翰在村里溜达起来了,他也尽他所能,给我讲着哪里有财神庙,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