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像被电流击打了一样,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姐姐的照片怎么会在这里我拿起相框,我甚至盼望着是我认错了人。可是相框里的那个人,明眸皓齿,完全就是姐姐的模样。只是那样清爽而精神的样子,应该是几年前的姐姐。现在的姐姐,憔悴不堪,早没了那幅神采。
我又四下看了看,屋里有不少东西,但都是女人用的。除了那些没拆封的礼物,但看包装,也无非是包包化妆品一类的,其余的东西,无论衣服和鞋子,都是女式的。只是应该很久没人用了,我伸手摸了摸,都是灰。
在桌上还有个纸箱,我打开,里面都是些用过的日用品,梳子,发夹,用了一半的化妆品和毛巾之类,越看我的心越跳突得几乎要蹦出我的胸腔。发夹是姐姐喜欢的风格,简单利落,没有什么水钻之类的装饰,只是明的两种金属色扭在一起毛巾的材质也是姐姐喜欢的纯棉我向下面扒开看了看,手开始微颤,有一个眼熟的牙杯,还有一支娇兰的乳液和一瓶面霜,我第一次来这里,就在洗漱间看到了这些,当时以为是夏梦慈的,再后来就没见到,现在那东西却到了这里。由此可见,这房间里的东西,根本不是陆曾翰所谓的什么朋友的,就是他自己收拾的。只是这些东西,到底是谁的是他之前那些女朋友用过的吗可是为什么会有姐姐的照片而且那发夹纯棉的毛巾,还有姐姐喜欢的娇兰化妆品,到底是不是姐姐的
从没有一刻,我的心跳得这么,我的全身抖得这么厉害。我几乎要站不住,屋里有一把满是灰尘的椅子,我扶着桌子坐了下去,却依然抑制不住地心惊肉跳。我的世界好像整个颠覆了一般,天上的彩色全都瞬间旋转到了地下。我有些不好的想象,可我却不敢顺着想下去。
我的头疼的厉害,我腾地站起身,很想逃出这个屋子,我不想看见这些。可是我跑到门口终究扶着门框纠结起来,我大口地喘息着,走出去,我能当什么都没看过吗我能给自己的内心解释清楚吗我不能,我只会加纠结。
站在门口立了很久,背后的一屋子东西仿佛有根弹簧系在我的身上,我越想逃离,背后的弹簧拉得越紧,我转过身子,微颤着,继续翻看着那些东西。
我拿起了一双鞋,这鞋子很好看,造型流畅,高跟带水钻,不是姐姐的风格,像是出入舞台或是宴会那种流光溢彩的场合需要的鞋子,但是做工很细致,牌子也是国外一个小众轻奢的品牌,价格不会便宜,不像是用于舞台表演的,那就只能是名媛淑女出入上流社会的宴会穿的。会是谁的夏梦慈的似乎合理,我脑子里拼命忆夏梦慈的形象,印象里夏梦慈的脚比这个鞋子大。这个尺寸
我犹豫了一下,把鞋放到地上,踩了进去。大小正合适。一分不长一分不短。我再次跌坐在了椅子上,疯了似的,把我看到的鞋子一双双都踩到脚下去试,却每一双都合脚得恰如其分。
“不会不”我双手抱住了头,低声喊了出来。我虽然比姐姐高,但我和姐姐的脚却是同样的尺码,都是码的。这里所有的鞋子,都是的。
我疯了似的,跑过去拉开所有的衣柜,挂了几件女式的衣服,有套装有礼服,有好几件甚至特别暴露,背上是个大口子,胸前也是大口子,还有一件,竟然和透视装无异,看尺码大小,姐姐的个子可以穿,而且其中一件套装,我见过。我跑到外面把手机拿来,翻看相册里存的一张姐姐之前发给我的照片,就是这套,暗紫红色的套装,很职业,很干练,我当时觉得特别美,就存下了。万万没想到,这里竟然看到了实物。我颤抖着去摸那件衣服,也全落着灰。
衣柜旁边的墙角里,码着好多装裱好的画,靠着墙一幅一幅,大约有十几幅。我心里强烈地蹦出一个渴望,这些画是夏梦慈的,求求上天,让它们是夏梦慈的画吧。
我碰了上去,又收手,纠结了再三,还是一张张扒拉下去,有小的,有大的,不是清荷的风格,不是夏梦慈那个代笔沈茹,是姐姐的画风,只是有几幅,竟然还有兰珂的画风。后一幅画被纸包着,我看不到画着什么,尺幅比前面的都大。我像被烫了手似的再不敢揭开。
够了,这些已经够了,我还要打开多少,撕开多少粉饰的懵懂才算够我绝望地看着四周,为什么会这样好像有一张又密又黑的网压了过来,我跌坐在了地上,头晕得天旋地转。我无力地靠在了旁边的柜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着还是晕了过去,许久,都没了思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晕晕乎乎地醒了过来,我慌乱地站起来,什么都不去看,只是把钥匙摸到,匆匆跑出房间,把房门锁上。如果时光能倒流,我真的希望我没来过这间房子。可是我偏偏看到了,什么都看到了。
我找到药,吃了两颗,才稍稍好些,头没那么晕了。客厅里空荡荡的,却比那间房子安全温暖了许多。客厅有面很大的穿衣镜,我茫然地站在穿衣镜前,我和姐姐,真的很像吗我伸出手摸着镜子里的自己,辛可乔啊辛可乔,你可真傻。
我木木地到卧室躺下,脑子里开始翻滚。陆曾翰一定是认识姐姐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说不认识他明明见过我的微信头像是和姐姐的合影,他却一副不认识的样子。从开始到现在,他都在向我隐瞒认识姐姐的事实,为什么难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