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画道:“你说你们走到拐角就有事,按理你对拐角应该很恐惧,但我看你把这座房子的拐角涂抹地很匀称,很细致,似乎很留恋的样子。是吗?”
“留恋?”周妙洁蹙眉沉思,许久说道,“我想起来了,不是拐角爆炸,我和余蓝是在拐角碰到的那个人,当时还拍了照,蓝蓝很开心。之后蓝蓝走到广场才,才爆炸的…”周妙洁哭了出来。
“为什么会拍照呢?”我温温问道。
“他穿着小黄人的那种衣服嘛。蓝蓝很喜欢小黄人,非要合照。然后那个人就说扫描二维码,可以送一个小黄人玩偶。”周妙洁边哭边说,“偏偏蓝蓝那个爆了…”
我接着看画,说道:“你把屋子的排水管和屋外的垃圾桶都涂成了同样的深蓝色,排水管表示你想引开不愉快的刺激,这个刺激是什么呢?是什么让你不舒服呢?”
周妙洁想了半晌,说道:“当时那个人递给我一个小黄人,我看到他露出的手背有一片脓血样的东西,看了好反胃,觉得有点脏。还想着等待会过了广场,到那人看不见的地方,就把小黄人玩偶给扔了。”
听到这里杨意泽已经忍不住激动地插嘴道:“什么脓血?能说得详细点吗?”
我把笔递给周妙洁,鼓励地看着她道:“画出来。”用语言说不出的,绘画是最好的表达。记得katherine一直教我,绘画,是比语言更丰富的表达。
周妙洁歪歪扭扭地画着,用深红色的彩铅,画了很久,期间又痛苦地反复想了很久,最终把嫌疑人手背上的图案画了出来。虽然不是十分形象精准,但是已经是重大线索。白队趁热打铁,又循序渐进地问了周妙洁几个细节的问题。而杨意泽已经把她画的嫌疑人的手背图案立即拍照分发给专案组的同事立即开展进一步调查。
这次运用涂鸦结合曼陀罗式绘画疗法见效非常快,很快就让目击者从短暂性失忆里跳脱了出来,给白队他们提供了有用的线索。只是没来得及见到梅子浚,我又赶回了驿桥。
接下来的几天,白队和杨意泽他们根据目击者提供的嫌疑人手背图案开展紧锣密鼓的走访调查。而陆曾翰这次办事回来,却飞快地在远航扶摇直上,原本只是远航船运部的ceo,现在一步登天成为整个远航集团的执行总裁,统管船舶、地产、酒店、珠宝、餐饮五大业务,但主要负责的还是船舶。除了董事会的元老,几乎只是邹士钊一人之下。我更加不明白。上次听他说是把生意做砸了,赔付违约金,却没想到他反而逆势而上。陆曾翰和远航,是我越来越看不懂的谜。
只是南城的财经版块陆曾翰现身的次数开始增多,和因上次案子带来的低调不同,这次他高调登台。在各种财经专题会上畅谈远航以及南城未来经济发展模式,一时成了南城的风云人物,风光无二。而我每次看到他的身影,心会疼痛,身体却已经麻木。他和我,似乎在不同的轨道上分离得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