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涪桥东侧的战场,同桥西的战场,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凉州军的两路骑兵,同样的是南北相向对冲突阵。
同样的,在桥东外围的地方,有着提前埋伏好的凉州军步兵。
不管是潼涪桥西,亦或是潼涪桥东,益州军的兵士,都是在凉州军骑兵、步兵的包围圈之中。
凉州军先以骑兵冲阵,冲散本就是溃逃的益州兵。
接着,身处战场外围的凉州军步兵,一边砍杀着四散惊逃的益州兵,一边将这些溃兵……又驱赶到凉州军骑兵的突阵区域内。
马休挥舞着手中长枪,正突杀之间,忽瞥得一敌将……就在侧前方不远处。
那敌将的周围,还有十数名亲卫模样的兵士。
猜测着此人便是吕乂,马休当即是轻磕马腹,朝着那敌将奔杀过去。
却说,面如土色、惊慌失措的吕乂,在亲卫兵的保护下,正慌不择路着逃命之时。
突然之间……有数道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在自己身后。
吕乂心惊肉跳着,回头向后看去……
只见,一年轻将领,挥舞着手中长枪,早已杀散了他吕乂的亲卫兵,此时,正朝着自己冲杀而来。
吕乂心下大骇,自知武艺平平,只得狠抽着坐骑逃命,不敢与身后追杀而来的敌将交手。
“前方之人……
可是梓潼守将……吕乂吕季阳?”
马休高声喝问着,催马相追。
吕乂哪还有心思,哪还有多余的时间来回答马休的问题,他只能没命似得鞭马狂奔着。
一连问了三遍,都没有得到任何回音,马休已然是怒从心起,面上本就是没有消散的杀气,此时,愈发的浓烈起来。
马休狠磕马腹,身下坐骑吃痛,开始狂奔起来。
吕乂在前面逃着,马休在后面狂追着。
七八息过后……
终究是马休的坐骑速度更快。
伏身于马背之上的吕乂,忽觉得身子一轻,心头大骇之下,这才发现……自己怎么就在半空中了?
马休左手提起吕乂,又将其毫无怜悯的扔到地上。
这敌将……当真是不知好歹!
既如此,就别怪他马季起心狠了。
要不是张将军早有交代,这个将领模样的人,早就是身首异处了。
摔落于地,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吕乂,蜷缩着身子,缓了好一会的时间,这才顺过气来。
吕乂正欲起身之时,这才发现……一枚锋利的枪尖,就在自己的眼前,心下大骇的他,浑身颤抖如筛糠起来。
“你可是……吕乂吕季阳?”
马休横眉冷眼着看向吕乂,一脸杀意已决的沉声喝问道。
“……正……正是!”
吕乂战战兢兢,口齿打颤着,话都快说不清了。
“我军主将有令……留你性命!”
知晓了此人的身份,马休心下的怒气,也随之消散了不少,语气依旧是冷冷的,“你可愿……诚心降于我军?”
“败军之将……
安敢不降……”
听闻马休所言,吕乂心下长舒一口气,神色依旧是期期艾艾、悲伤不已着。
“吕将军愿降……就好!”
马休说了一句,便朝着身边的亲卫兵递了个眼色,随即,气沉丹田,高声喝道:“梓潼城守将……吕乂已降……
降者免死!
敢有负隅顽抗者……立斩不饶!”
马休的亲卫兵翻身下马,将吕乂搀扶到他的坐骑上。
很快!
整个潼涪桥桥东的战场上,响起了“降者免死……负隅顽抗者必死”的呼喝声。
桥东的益州军兵,早已是死得七七八八了。
那些尚在四散惊逃的益州兵,听到凉州军的呼吼声后,将信将疑的停下了逃跑的步伐,继而,跪伏于地,哀声乞求起来。
只要有一个益州兵伏地求饶,便有更多的益州兵跟着投降。
桥东凉州军的骑兵、步兵,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不及半刻钟的时间,潼涪桥东还有桥上的益州兵,尽皆选择了投降,没有一个人愿意战死沙场。
潼涪桥伏击战,从开战到打扫战场,前后耗时半个多时辰,凉州军并未阵亡一人;五千益州兵,仅余下八百余人。
待一切处理完之后,大军挥师西进,朝着涪城进发。
………………
涪县城方向!
眼见着过了一天时间,还没见到绵竹城、梓潼城两地的援兵,刘璝心下有些忐忑起来。
最令刘璝心下忐忑不安的是,他派往绵竹、梓潼两地的数名斥候,都没有回来,一个都没回来。
苦苦等待了一夜……
既没等到帐下的斥候,也没等来那两地的援兵,刘璝心下的忐忑,愈发的强烈起来。
第二天的上午,凉州军依旧是前来斗将,互有胜负后,又撤兵而走。
又从中午,苦等到黄昏时分,刘璝依旧是没等到自己帐下的斥候,也没等到那两路援兵。
按他信中……与邓贤、吕乂二人的约定,今夜丑时之时,就要合围凉州军,前去偷袭敌营的。
从黄昏等到子时,刘璝依旧是等不到斥候、援兵的到来。
刘璝心下预测着……斥候怕是被凉州军所杀,邓贤、吕乂二人,或许并没收到他的求援书信。
确如刘璝预料的一般,他帐下的数名斥候,再送完书信后,返回涪城的途中,便被风影成员给刺杀了,没留下一个活口。
根据先前斥候的情报,前来攻打涪城的敌军,只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