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荣释晴惊讶地快速退回了楼梯口,探出头去瞄餐厅内的情况,厨房门刚好在那一刻被从里面关上,陈姨惊疑地站起来望着那个方向,而闫瑞却不见了,他的椅子被移到了一旁,餐叉也随意地扔在桌上,最重要的是,他面前的餐巾不见了。
呵呵……这家伙难道被呛了?
她捂着快要笑出声的嘴,转身朝楼梯继续走去,结果很明显,闫瑞中招了,一想起他拿着餐巾捂着鼻子朝厨房里冲的都画面,她就满脸邪恶,那样子肯定很丑,一定是弓着背,哈着腰,就像一只被猫追赶的老鼠。
一边想着,她还一边学了起来,一扭一扭地进了房内。
现在这口气算是顺了,可也把心给顺空了,一边吃药一边想,自己这样捉弄他,他会不会以后都不理自己了,还是就此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想到这里,她有点怕了,又为刚才自己冲动的行为后悔,芥末虽然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当时那个难受的程度恐怕他从未体验过,估计他会一直记着。
荣释晴呀荣释晴!你做事怎么就不经过脑子呢?现在才想到后果,当初干嘛去了?
如此想来,她又开始烦闷。
下去向他道歉!
不可能!
那就罚你今晚在房内闭门思过,看你以后做事经不经脑子!
她总算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能宽心的理由,吃完药,吐了吐舌头,这苦涩的味道实在难受,从抽屉里找来一颗大白兔奶糖塞进嘴中,然后一个人坐在窗前,望着海面上的残阳,慢慢品味着嘴中由苦转甜的滋味。
没过多久,眼角余光处却冒出一个蓝色的影子,侧眼望去,却是楼下闫瑞拿着一个小铁铲为院子里的花朵松土,那背影却是轻松自在,挺拔修长,隐隐透着一股浑厚之感,哪里有她刚刚想的半分狼狈的样子?
居然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果然毅力惊人。
见他无事,她心里也宽慰不少。
眼见夕阳入海,她慵懒地坐在窗台上,蜷缩着身子观看海面上最后一缕霞光,时而低下头去看院子中不停忙活的闫瑞,他好像比平日更忙了一些,将那些花盆内的土松完后,又拿出大剪刀,开始细细地修剪枝叶,总之他的身影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
这样真好,你在风景之中,而我正在看风景!
万丈霞光终是隐入海内,夜幕降临,一天也就这样过去了,闫瑞收工回屋,荣释晴有些无聊地在房内打转,眼睛时不时地扫一下书桌上那一叠书,可就是没有打算去碰的意愿,摇了摇头,准备进洗涮间时,闫瑞却突然来到她房间,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她。
她不晓得闫瑞到底知不知那掺了芥末的意面其实是她的手笔,现在面对如此坦然的他,心中狂窘,接过他拿来的字条,上面有一行字。
“手环功能强大,不管发生什么,请你相信,我不会伤害你的!”
哇唔!他居然答应了!看来他果然不知道那芥末就是她放的,可是这样会不会陷害给了陈姨呀?
“那个,我下午在学习做面,一不小心将你那碗芥末倒多了,害得你被呛!实在不好意思,现在你知道真相了,你还会带我见识你的手环吗?如果你后悔,没有关系的,反正这也只是你的秘密,我无权干涉。”她说着说着脸就红了。
闫瑞却是温柔地摇摇头,然后指了指后面那片棕榈林,期间毫无介怀的样子。
帅哥果然大度,还好你不知道我是故意的。
她心中顿时一阵狂喜,将那张字迹丑陋的纸条夹进课本中,然后跟着他下楼,出门,走向后面那一片棕榈林。
此时已临近八点,黑暗降临,所幸棕榈树树干笔直,树冠稀疏,不似其他乔木那般枝叶茂盛,所以清冷的月光能穿过间隙,射向地面,朦胧的微光间如梦似幻。
她紧紧地跟在他身后,这里她虽然没少来,但晚上是第一次,心中难免有些忐忑,前面的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害怕,转过身来,轻轻地拉着她的手,温柔一笑,星目微芒,似乎在说不要怕!继续向前走。
她才不会怕呢?这林子她比他还熟,只是大晚上的,一男一女穿梭在林间,似乎总有些地方不太对。
想到这里,她停了下来,“闫瑞,还要走多久,这个地方已经够隐蔽了,无论你发什么大招,都没有人会看到的。”
他回过头来,仍然是那一副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他用手指了指前方似乎在说很快就到了。
接着,他们又走了约五分钟,来到这片林子最高地阶,站在那里,微风佛面,树影摇曳,耳边传来沙沙声,还似伴有鸟鸣。现在虽然已经入秋,但晨阳市的夜间也不至于寒意施虐,此时,此地,此景只让人觉得清爽宜人。
她仰头猛吸了几口带着棕榈味的空气,然后一脸期待地盯着旁边这个比自己高的身影,“可以开始了吧!你想让我见识什么?”
哎!闫瑞,你要是能说话多好呀,这样也不至于每次我问完问题都得不到你的回答。
想归想,她还是满脸期待着。
他后退了三步,抬起左手,拔开衣袖,在手环上轻点了一下,随后那块蓝色镜面的手环随着他手指的移开绽放出一道耀眼的蓝光,将那张英俊的脸也映成了蓝色。随后,那双如繁星般黑色的眸子突然变成了蓝色,就像野猫被手电照后的亮光,是那种渗人的光芒。
啊!怎么会这样,你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