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隐,想去吗?”四哥突然问我。
被四哥一颗子困住半壁江山,我啪的丢了棋子,:“去啊,怎么不去?”
我跟御婉县主见面次数不多,但我欣赏她的性情,早就把她当成了朋友对待,既然是她举办的花宴,她还特意递了请帖来,作为朋友哪有不去的道理。
重阳节,四哥带着我与三姐踏上陆丞相家的高门台阶,门口处宾客陆续进去,陆家的管家点头弯腰的对前来的贵客笑脸相迎。
在众多的宝马香车里,我们这一辆普通至极的青蓬马车可谓是非常显眼了,等我们从车上陆续下来时,那就更加显眼了。陆家的管家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该用哪种态度迎接这几位貌似来赴宴的,不同于其他人的宾客。
但他毕竟是活了几十年见过世面的人,只是愣了一会儿,脸上便挂上得体笑容,在四哥递上请帖时双手接过去,一边打开请帖一边谨慎道:“不知足下如何称呼,恕老朽眼拙,以前未曾见过几位贵客。”
“乌衣巷,姚府。”四哥淡道。
“哦,乌衣巷有个姚府吗?”他想了想还是没有想起乌衣巷那边有哪个姚府,低头却看见帖子上御婉县主的亲笔字,愕然的看了这几人一眼。马上将身体弯下,作揖道。“老朽有眼不识贵客原是县主的朋友,还请郎君与女郎恕罪。”说罢,他抬袖一引,“还请里面请,老朽这便请人去请县主与大郎君。”
“祥伯,是否是青隐他们来了?”安婉一把明亮爽朗的嗓音轻快的响起。
她今日一身湖蓝色云纹交领华服拖曳而来,妆容精致,面带笑容,举手投足尽是一位世家夫人的大气。
这样的御婉县主与前几次所见大相径庭。
他走过来,拉起青隐的手,悄悄在她手心捏了捏,方对姚青恒道:“呦,能得清风朗月的圣僧莅临,真是令我陆家蓬荜生辉。”安婉此话有意打趣,也是她性子自来爽快,全京城的人几乎都知道她说话总是有口无心,打趣揶揄居多。
姚青恒并不在意,仰头看着陆家的牌匾,笑得雅致:“廖赞,县主如此盛情,姚某不敢推辞。”他这话里有话,说完意味深长的瞟了安婉一眼。
安婉根本没想到上次安国公府的事情,这次也是纯粹的想叫青隐出来聚聚,结交更多的朋友。说实话,京城真正能上得了台面的清贵也就那几家,她把青隐当朋友自然希望她能结交一些有头有脸的朋友。
陆府里又走出来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第一眼在门口扫视了下,看见安婉后才对姚青恒拱手道:“这位便是思衍圣僧吧?果真是仪表不凡,拟写请帖时听县主提起。”
姚青恒吟吟浅笑:“今日打搅了。”
“我记得这位是青隐的三姐,青采?”安婉早就看见了同来的姚青采,只是一时没有与这位青隐的姐妹打个招呼。不过这个女孩子这次倒是让她高看了一眼,心里也惊讶这姚家小庶女很能沉得住气,面对兄长姐妹被人盛情相迎没有丝毫嫉妒,反而平静的等在一旁。
姚青采上前平静的屈了屈身,柔声道。“回县主,正是小女。”
“真是个温柔的姑娘。”安婉正眼瞧她,顺口说道。
“不及县主端庄明艳。”
安婉笑着点头,承了她这谦虚的恭维。
几人相互见礼后,进了内堂。四哥跟着陆家大郎离开,而我们自然与御婉县主一道。
到了陆府的花园,安婉拉着两人给她的好友们介绍了一番,并嘱咐好友多多照顾第一次来陆家的两人。她这意思就明显了,这些从小在这个贵族交际圈里打滚儿的人哪里不懂她的意思,纷纷点头应允。
安婉将两人分开安排在主席位上,有各自为两人引荐了几位夫人女郎,便告罪还有宾客得去迎接。
陆家的宅子是皇帝赐下来的,听四哥说是座风水极佳的百年老宅。我一路走进来看了两眼,装修挺雅致,陆丞相到底是个读书人,品味不俗,出身寒门一朝飞黄腾达了,对住宅也没有大肆渲染的俗气。
这次陆府邀请的都是年轻一辈的夫人女郎,主要招待也是陆家郎君与御婉县主,陆丞相与其夫人都只是出来漏了一面便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桌上摆着精致的糕点,与我离的近的两位夫人已经是嫁人了的。发髻高绾,衣着也都往端庄沉稳的方向靠拢,聊的话题多是庶务,不过,这两人聊着聊着便谈到了家中小妾的事情上。
古代婚姻讲究门当户对,但是很多门第相对了,真正生活一辈子的两人并不是夫妻恩爱,多的是相敬如宾,也有一部分成了情浅缘深的怨偶。
坐我身边的这位夫人便是一位相貌平常还微微发胖的女子,她与另一位夫人谈起家中几位小妾竟然毫无气愤之色,相反的一连声的夸赞。我不自觉听了几耳朵,瞬间对她肃然起敬啊!不自觉由衷赞道:“夫人真是英明神武啊!”
宋知娴闻言一愣,认真打量了眼前一身黄衣的女子,年龄还小,头发也没有梳上去,原来是御婉县主那位还未曾及笄的小朋友。她笑了笑,脸上一对深深的酒窝,“我叫宋知娴,夫家姓秦,女郎第一次来京里?”
我正因为突然没头脑的夸了人家而感觉尴尬,还因此掩饰的摸了摸鼻子,哪知道对方反而起了与她谈话的兴趣搭了话过来。
我稍稍放下尴尬,与她说起话。“祖籍长洲,姓姚。这是第一次陪伴家兄进京参加三年一度的秋闱,秦夫人可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