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这药是她亲自为他配的,小皇帝的脸色没那么臭了,但还是不想吃药。
他扭过头,只当没看见她的讨好诱哄,心中既不爽又得意。
哼!现在知道来哄他了?他才不会轻易就范呢!他这几天在宫里无聊得快要发霉了,如果不小小整治她一番,怎么心理平衡呢。
然而,得意洋洋的小皇帝忘了,此时哄着他的不是任劳任怨的小六子,而是从来不按牌理出牌的风倾染,她见小皇帝一副“你快来哄我呀哄我呀,不哄我就不吃药,哄了我也不吃”的欠扁模样,忽的露齿一笑,二话不说就撩起袖子,按着小皇帝的脑袋把药灌了下去。
浓浓的苦涩在嘴中蔓延,因为来不及吞咽,稍微还有点呛到了鼻腔,小皇帝肉嘟嘟的小脸蛋涨成了猪肝色,挥舞着手脚想要脱离她的掌控,但是他人小力气也小,那点抵抗看在风倾染眼里,连挠痒痒都不算。
风倾染小心的将大半碗药灌了下去,然后放开他,药碗一扔,拍了拍手,将早已准备好的松糖塞到他嘴里,顺便替他擦干净嘴边残余的药渣。
“瞧!这不是喝完了么?皇上,奴才没骗你吧,是不是一点都不苦?”
她的动作一气呵成,小皇帝上一秒还在因为满嘴的苦涩皱巴了整张脸,下一秒就被一颗强塞进来的松糖甜到了心坎里。
他努努嘴,舔了舔糖,皱巴巴的小脸舒展开来,然后一下子跳到了椅子上,单手叉腰,指着风倾染怒道:“小喜子,你大胆!”
从小到大,敢按着他的脑袋喂药的,她绝对是唯一一个!
风倾染眯起眼,并不否认,“是,奴才大胆。”
小皇帝当即语窒,想了想又道:“你以下犯上!”
风倾染点点头,“是,奴才以下犯上。”
“……”小皇帝无语了,靠之,她可不可以再无耻一点!
风倾染挑了挑眉,不以为意的问道:“皇上这么说,是想要治奴才的不敬之罪吗?”
小皇帝扁扁嘴不说话,什么话都被她说去了,他还说个屁啊!
她微微一笑,小皇帝这般郁闷不堪的样子,真是越看越可爱,就知道这小屁孩嘴硬心软,典型的口嫌体正直代表。
“既然皇上不治奴才的罪,那有一件事奴才不得不说。”
她见小皇帝使着小性子不看她,便伸手掰过他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皇上记着,在奴才亲口说您的伤势完全好了、可以不吃药之前,小六子每天早中晚端上来的药,你都要一滴不漏地全部喝下去,听清楚了没?”
小孩子都是不喜欢喝药的,但是也不能因此放任,必须采取强制手段。
小皇帝不满的吸嗒了一下鼻子,瞪她,“朕说了不喝,就是不喝!”
早中晚每顿都要喝一碗苦死人的药?那岂不是要了他的小命?!
“皇上不喝也可以,为了证明皇上的伤势真的好了,奴才会为您安排相应的课程,早上用膳之前先练功一个时辰,用完早膳之后,再跟箭术师傅练箭一个时辰,如何?想必那么点运动量,对于伤势恢复的皇上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风倾染早就料到了他不会乖乖答应,老神在在的说道。
要治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屁孩还不容易?她有千百种方法让他老实听话,再掀不起浪来。
小皇帝听完,顿时就感觉肩膀隐隐作痛,整个人都不好了。
以他现在这副小身板去练功练箭?小喜子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嘛!
他瞪眼,义正词严的说道:“朕的课程都是皇叔安排的,你没资格做主!而且皇叔说过了,朕还没到练习射箭的年纪!”
说完这话他有点心虚,其实按照轩辕清墨的安排,如果他不受伤,那么练箭课程也差不多该开始了。皇室子弟在习武方面向来起步较早,更何况他还是皇帝。但是他当然不会告诉小喜子实话,不然就是把自己往死里折腾啊!
风倾染对他的义正词严直接无视,漫不经心的挥手道:“这个皇上就不用担心了,奴才今天就回王府和王爷说明此事,相信王爷一定不会不同意的。”
他当然不会不同意,如果得知小皇帝的伤没事了,恐怕第一个把小皇帝丢到繁重的学习生涯中去的,就是他。
小皇帝又一次被她堵住了所有后路,虽然内心极度不甘心,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小喜子说得没错,皇叔是绝对会同意的。
风倾染笑眯眯的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颊,“怎么样,皇上考虑好了么?”
小皇帝,“……”
“嗯?”
“……朕吃药就是了。”以他现在好得七七八八的状态,要是按照小喜子的安排来折腾,他的胳膊肯定会废了!
风倾染闻言,又揉了揉他的脑袋,赞道:“皇上真乖。”
小皇帝气极,猛地拍掉她的手,转过身子不看她,暗自生闷气去了。
小喜子欺负人,他再也不要理她了,哼哼!
风倾染随手翻了翻他刚刚在看的兵书,比入门稍稍深了点,按他这个年纪来说,看这个,太过艰涩了,理解起来会比较吃力。
“皇上,是王爷让你看这本书的?”轩辕清墨虽然对小屁孩苛刻了些,但还不至于会为难他。
小皇帝悄悄瞥了眼她手中的兵书,没说话。哼!如果她随便问一句他就老实回答了,
一句他就老实回答了,那不是太没面子了?!
风倾染没听到回答,知道他肯定还在别扭,便放下书,负手往外走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