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瑜瑾瞧着她这般模样,笑道:“往日里也不见你是个贪嘴儿的,今日可是吃了甚好吃食,撑成这般了?这般难受,怎的不让下侍去煮一碗酸汤。”
便见安君抬起眼皮子,可怜巴巴的道:“我是吃多了汤圆,喝酸汤不顶事儿的。”
他上前去顶了青竹的位置,探手帮着她揉肚子:“也不知是那家的汤圆,居然这么得你欢喜。”
安君哼哼唧唧的将这番事情讲了一遍,虽然她讲得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的,成瑜瑾还是从她的话里将这事情给理顺了。
笑道:“你此般法子,估摸不大行得通。”
安君挺他如此说,便睁亮了眼睛:“你可有好些的法子么?”
他便道:“最快的法子便是你上街,瞧着哪个不顺眼,上前拿了鞭子一顿抽,多来几次,再派人传一传,就成了。”
安君不大的想用这个法子,闷闷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么。”她不想用这种法子啊。
他不语,低下头,力道不变的继续给她揉肚子,别的法子倒是也有,只不过他不想说,不愿看见她那般。
日子便是这般过着,她每日里表现的既不打眼,也不过分的差,还接了不少小宴席的帖子,抽空去了几趟,也认识了一群狐朋狗友。
这日里,学里的一位叫杜莉君的女君请了几位女君一并去静园玩耍,那地儿就是个花楼,安君想了想,自个儿还没去过青楼呢,便也点头应了一道去。
一行四人便去了那静园,也不愧是城中有名的烟花地儿,园子修得精致,往来迎客的侍儿们也都个个出落的标致。
莉君熟门熟道的进了园子里,有几位下侍迎了上来,态度倒是不错,既不殷勤的让人反感,又不会让人觉着受了冷落。
莉君指着安君道:“这是定邦王府的王君,今儿是第一遭来,赶紧着伺候好了。”
几位下侍均眼色一亮,其中一个管事爹爹围上来道:“王君能来,真是天大的幸事。”又指着一个侍儿道:“去,将公子们都叫出来。”
一个侍儿在前头开道,一路分花拂柳的引着他们进了里头的一间大厢房里,厢房里装修摆饰均是奢靡,墙上挂着的画儿,瓷器摆饰,均绘了春(宫)图,还挂了不少红色的纱帐。
虽是下午,厢房里也燃了昏黄的灯光,透一层一层纱帐瞧着各处的春宫景色,真真叫人面红耳赤。
侍儿们引着四人到矮几前,因着是那位莉君做东,所以她便推了莉君让她上座的好意,自去了一旁的几案上坐下,那位管事便拍了拍手,顿时丝竹声声入耳,几十位着装暴露的儿郎扶纱鱼贯而入,在她们前头排了好几排,由着那位管事爹爹给引着上前来问安。
二郎们面色含春,眼波流转,一一上前了福了身。
管事爹爹笑眯眯道:“这些个可都是园子里顶顶出众的公子,王君不妨瞧瞧,可是有满意的。”
她们三人均叫了两个公子陪酒,安君想了想,便也指了两个站在后头稍微青涩些的小公子:“就那连个吧。”倒不是她转了口,而是前头这几个胆儿大的狂抛媚眼的,她觉着自个驾驭不了...
安君抬头一瞧一道来的几人,除了做东的莉君,身量丰盈的叫莫君,个子小些的叫娆君,俱是十五六的年纪,各自点了三四个公子,熟套的倒公子们的怀里,由着他们用嘴哺了酒食喂过去。
莉君也恰抬眼见了她,面色飞霞:“安君若是不满意,尽管换,这园子里的公子们个个都是乖巧的。”
她忙接口道:“这两个我都极满意,美男在旁,莉君还不紧着享乐子,不必操心我,我总不会亏了自个儿的。”
莉君一听,笑呵呵的不知说了句什么,便转过头去继续同几位公子调笑。
她也接过一旁一位小公子倒的酒,小抿了一口,悄悄,还是自个儿选的好,文文静静的坐在一旁,不似那些个:“你们两叫个甚,瞧我这记性,居然忘记了,瞧着你们年纪倒是还小的?”她是压根就没记住。
给她道酒这个公子道:“奴叫做鸾飞,今年十七。”
一旁给她捶腿的那个道:“奴叫做鸾凤,今年十五。”鸾凤本一开始是要过来搂着她的,闻着他身上的花熏味儿,她不是十分乐意让他给搂着,便将他使去捶腿了。
“噢,名儿倒是不错,可是会些甚?”她纯粹是无话找话。
鸾飞道:“奴会吹笛子,若是王君不嫌弃,便由奴献上一曲。”她了点了头,鸾飞便招了下侍去取笛子。
待下侍将笛子取来,一旁的丝竹声便也停了下来。鸾飞便吹了一曲,曲子她没听过,调子倒是挺欢快的,他倒是很聪明,没有吹那些个凄凄悲悲的曲儿。
等一曲罢,娆君从一个公子怀里直起身子,意欲不明道:“瞧着可真是个可人儿,安君倒是好眼光。”又推了推一旁的一个公子道:“我瞧着那人儿倒是心痒痒,便用这个同你换一换可好?”
她支着身子,眯着眼,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娆君,懒洋洋道:“我眼光倒是向来都不错,尚有不少好东西呢,娆君可是还有看中的?”说罢了,直起身来,认真问道:“不如一并都送了你,可好?”
莫君倒是一直注意着这边,打了个哈哈道:“娆君可真真是个花儿心,瞧瞧你便上那两个可人儿,可是要委屈死了。”
边上几个公子都精明着,做了委委屈屈的模样道:“娆君真真是叫奴伤心...瞧见了新人便忘了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