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谢兰心问谢怀简讨要她的时候,谢怀简拒绝的那么干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因为舍不得她。
这才认识不足半月,岁鸢当然不指望谢怀简会对她产生什么非同一般的感情,她虽自恋,但这点自知之明总还是有的。
现阶段,更可能的原因,是谢怀简在针对谢兰心。若是今天谢兰心讨要的是另一人,这厮说不定回答动作丝毫都不带变化的,完全复制黏贴一套甩过去。
也就是说,重要的不是谢兰心要的是谁,而是谢兰心在问他要人这一件事。
综上,眼前这一幕,铁打的落入谢怀简眼中了呀!
想想啊,天天跟着自己屁股后边跑的人,突然有一天,这个人不扒着自己了。
就是对这个人没感觉,多多少少也会好奇啊。因为好奇,去关注这个人,再一看,发现这个人竟然同死敌勾搭上了,那还不要疯啦!
这不是单单被绿的问题,还有被比下去的那种挫败感,到时候,谢怀简就是钢铁直,这种不舒服心底的感觉也是避不过去的。
不舒服好啊!有感觉了总比没感觉好,四舍五入一下,心里不舒服就是喜欢上她的第一步呀!
念及此处,岁鸢心中得意不已,下意识的想扭头看谢怀简。
却见谢怀简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常喜,压根就没看她这边……
又一次悲惨的将媚眼抛给了瞎子,岁鸢气急,迁怒般的狠狠的掐了一下谢兰心的胳膊,让他放手。
谢兰心也不甘示弱,嗷呜一口就咬在她的肩头,这小崽子下口了就不带松嘴的,疼的岁鸢惨叫连连。
这下子两人倒像是真的玩起来某种游戏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这厢鸡飞狗跳,那边的情况也不甚明朗。
“爷,我知道,我真的知道……”常喜跪在谢怀简脚边,哭的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让下人们一起灭火,救一下常威吧,他真的快烧死了!”
常威这时候已经不叫了,只有出的气,浑身浴火,倒真像是穿了层红衣裳。
谢怀简难得的没有笑,只是轻轻皱眉,就这么看着常喜,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又好像是在判断常喜言语的可信程度。
“六爷,您就相信我这一次,等常威救出来,我就告诉您,只要您知道这事儿,到时候,您、您就可以知道谁是杀害娟才人的凶手了!”
娟才人就是谢怀简的生母,这个事岁鸢固然是知道的。然而对于常喜的话,岁鸢是万分不信任。
常喜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几分闪烁,连岁鸢都看出来了,她不相信谢怀简这种人会看不出来。
要知道,谢怀简只是没有点亮爱情的那根弦,除此之外,他可是完全工于心计的。
既然知道的话为什么不早说?非得挑这个时间拿出来讲条件,想来也是心急救好友,随意扯了一个谎罢了。
这般拙劣,以她对谢怀简的了解,这人是不可能上套的。
四下静谧,常喜惴惴不安的看着谢怀简。一时之间,只能听到火焰噼里啪啦的声音。众人互相看眼色,都是闹不清现在的情况。
就在这时,谢怀简终于有了点反应,他凝视了常喜好一会,一直看到常喜不自觉的挪开目光,瑟缩发抖的时候,他突然就笑了。
众人一愣,心惊胆战的看着谢怀简。岁鸢心中也有些茫然,好好的怎么就笑了,谢怀简莫不是傻了?
只见谢怀简拢了拢宽袖,笑的懒洋洋的,转眼看向谢兰心,眼神柔和,却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坚定。
“三哥,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