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背景——
20世纪末, 整个中国社会呈现出市场经济初期,一种浮燥心态下,对金钱,对性自由,对各类情感的放纵、大胆又痛苦的追求
例如, 一个斗字不识一箩筐的倒爷,由过去的地痞流氓,忽然变成了腰缠万贯的新暴发户,他志满意得后的生活方式,便是宾馆酒楼,夜夜笙歌,纵情酒色,有时一人招来五个□□女郎,胡搅作乐到天亮。
虽然已过中午,我丝毫没有饿的感觉。刚才同曹岱波拥抱和第一次接吻,竟使我激动得不能自已,甚至有点疯疯颠颠,痴痴呆呆。
我在自己的屋里走来走去,从门口到窗前,又从窗前到门口。
他的嘴唇真性感!我又舔了舔自己嘴唇,回味着曹岱波唇的灼热和湿润。站在梳妆台前,我看到自己眼睛亮晶晶的,双唇充满活力,脸颊泛着光彩,整个身心无以自拔地还沉浸在那消磨人意志的幸福中。
本打算马上离开这里的念头已动摇,我觉得自己很难抵御他的情诱场,他的一切还是那么邪乎的超越理性的吸引着我,我在困惑迷乱的泥淖中竭力挣扎着。
你要冷静,你现在大脑兴奋得什么都不能思考,这很糟糕,冲个热水澡,放松一下,睡一觉,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我开始命令自己。
我打开了沐浴器阀。微烫的热水冒着乳白色雾气,浸泡在温热的水雾中,我心底袅袅升;腾起一股软绵绵、懒洋洋的醉意,这醉意又覆盖了我整个身躯,弥漫到温热的水雾中了。
洗好澡,换了睡衣,带着那份迷迷朦朦的醉意和突然袭来的困倦,我倒在床上便睡着了。沉沉地,香甜地睡着了。
连我自己都奇怪的是,每次曹岱波拥抱我后,我都会沉沉地睡去,似乎为了保存和追寻剩余的彩色梦境。
我一觉醒来,看见室内亮着壁灯,柔和的光晕投在我睡的床上,床头柜上摆着一束沾着水珠的白色茉莉花,驼色窗帘被拉上了。曹岱波坐在我床沿,正目不转眼地凝视着我,那眼神,有点像机敏的猎犬,俯视着自己好不容易捕获的猎物。
室内是那样静寂!我的心砰砰乱跳起来,感到一阵惊惶,一阵羞怯,又一阵带着柔情的温馨。我脸红耳热,全身越发瘫软无力。
“几点了?”我躲开他目光,窘迫地颤声问。
“晚上八点四十分,”他看了看表说。
“为什么不叫醒我?”我娇嗔。
“你睡得很沉,我来了几次,你都没醒。你睡觉的样子很迷人。”他向我有些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藏起了他猎犬般贪婪的眼神。
我的脸又一次涨红了,侧头看了看那束散发着清香的鲜润茉莉花:“你买的吗?”
“我嗅到你用茉莉香水,我想你一定喜欢茉莉鲜花。”曹岱波点点头说。
一股浓浓的近乎感动的温情,从心底悄悄涌上来,把我的心胸嗓门一下子涨得满满的。我被鼓涨得有点难以自持,为了掩饰自己感情,我支撑着上身想坐起来,他突然用双手按住了我双肩。
天地骤然变小,我感到呼吸似乎被阻塞窒息了!
他的目光痴痴地停在我唇上,又下移到我脖子和高耸的胸脯上,灼灼的似烈火,他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喷吐着生命底层奔腾的原始渴望。
突然,我像被他的烈火点燃似的,整个身心都熊熊燃烧起来,也举起双目,毫不思索地痴痴望着他。
两股强烈的异性生物电流终于相撞了,大海在呼啸,山崩地裂,岩浆四溅。
他满面通红,呼吸急迫,带着火一样热度和yù_wàng,朝我猛地俯下身来,我慌乱地使劲闭上双眼。
我感到他扑上床来,把我紧紧压在身下。灼热润湿的唇,雨点般地落在我唇上、脸上、脖子上……
我颤抖着,喘息着,激动的泪水,顺着紧闭的眼角汩汩流出,晕头胀脑地掉进了激进和yù_wàng的深渊。
“当两性之爱,还没有发展到心心相印,彼此相属的阶段,不可有ròu_tǐ的接触,否则,就是放纵和占有,不会有好结果的。”
薛兰从深圳回去时说的话,此时忽然在我昏乱的意识中闪出一道强光。我身躯不由地僵挺了一下。
这种不是以婚姻为目的,只图一时快感的行为,也许会使你终身悔恨,会使曹岱波永远轻视你!我的理性也挺身而出了。
不!你的激情已发酵到要爆炸的时侯,你不能再约束自己了!即使一失足成千古恨又怎么样?你宁愿用一生一世的忏悔去赎还这次体验付出的代价!曹岱波轻视你又怎么样?反正你已不打算再嫁给他!这三天的爱情,就是你一生一世的极致,以后不会再有了,薛兰有她的刘宇作为她恪守贞操的偶像,你有谁呢?那虚幻的初衷吗?它曾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希望宝塔,屹立在你心田上。可现在,这座塔已变成了一座沙塔,风一吹,就倒下散去的沙塔!
我的意识清醒地怂恿我:去吧!去同他一同燃成满天大火吧!去同他一起被漩涡卷走,淹没吧!人所经历的,你都经历过!去吧,去勇敢地抚平填满你那炽热的感□□望空缺吧!你不过是个饥寒交迫的乞儿,去得到你应该得到的垂怜和补偿!
正当我屏息静气,紧张得一动不动,默默地等待曹岱波颠鸾倒凤,为我解开亚当和夏娃之密时,忽然,我听他重重长叹一声,一切动作都嘎然而止了。他慢慢松开我,慢慢离开了我的单人床,坐到床前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