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是麻醉剂。”
本来,她是做护士的,专门负责打针。
回来后,凉红果无意发现,她包里居然装了一个针筒回来,而且里面还有没打完的麻醉剂。她就随手扔桌子抽屉里了。没想到,今天碰上危险情况,倒用上了。
“你这个坏种。有本事你弄死我,你要弄不死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刘玉柱凶狠地瞪着凉红果。
凉红果倒是神情自若地走过来,她这时候也不急着穿衣裳了。
走过来,伸出脚踩在刘玉柱的脸上。
用整个玉白的脚,在刘玉柱脸上轻轻辗过。
“我也警告你,千万别惹我凉红果。如果你觉得自己是头狼,吃人不吐骨头。那我就是那吃了狼,还嫌腥的人。”
恶毒,这丫头真是恶毒。
一肚子坏心眼,这丫头真是个坏种。
刘玉柱厌恶地看着凉红果,
“你和你爹一样令人恶心。”
“我爹,你这样的人,也配说我爹。”
啪,凉红果打了刘玉柱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是还给你刚才打我的,告诉你,我爹凉得水虽然是我继父,可他倒是很像一个好爹,可惜,我不是一个好闺女。”
“你只知道一个凉得水,那窝囊货,我还看不上。倒是你亲爹,才让人倒胃口。”
“亲爹,你是说秦幸运吗?他已经死了,我承认,他虽然是我亲爹,可我想得和你一样,我也觉得,他是一个让人倒胃口的家伙。”
说到这,凉红果的脸上露出讽刺的笑。
秦幸运,她的亲爹吗?
多少年了,她以为她早已经忘掉了这个人。
可现在,刘玉柱一提,凉红果才发现,那个人一直在她心里,像个刺一样横着,痛地无以复加,又无处可躲。
她爱这个人吗?
不,她恨这个人。
这个是她亲爹的男人,亲手,把她推进了地狱。
她的人生,被彻底改写,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红果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那一年,她才四岁。
在秦庄后面的山坡上,她在放一只羊。
她的爹妈,在山坡下面的玉米地里,正在锄草。
一个男人,一个年轻干净的男人,挑着担子,停在她面前,
“红果,你妈呢?”
“在那。”
“你爹也在吗?”
“嗯。”
货郎男人拿出一颗糖果,递到红果手里。
“叔叔给红果吃糖,红果去叫爹啊。记着,不要让你妈知道了。”
“嗯。”
红果跑过去,站在地头。
她不敢喊她爹。
因为她怕。
她爹秦幸运,高兴的时候,喝酒,一醉了,就打老婆孩子。
不高兴的时候,也喝酒,喝醉了,还打老婆孩子。
她是爹妈唯一的女儿,却已经记不清,挨了爹多少打了。
红果站在那里,直到她爹看到她,走过来,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叫你放羊,你跑这来做什么?”
红果不哭,指着那个方向。
爹看见了货郎,脸色变了。
爹在前,红果在后。
爹和货郎打了一架,爹掏干净了货郎身上所有的钱。
爹走了,去买酒喝了。
货郎躺在地上嘤嘤地哭,妈在山坡下面的玉米地里,一直在锄草,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