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陆子逸从马车里面走了出来:“烦请各位差爷带路!”
其实骠骑营的那几个官兵看到陆子逸出来,那颗心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蹦哒地厉害:这个,可是个极难缠的主,真正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若不是圣命不可违,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推掉这个差事。
看着那几个官兵还一副傻愣愣的样子看着他,陆子逸道:“差爷们难不成还有别的什么事不成?”
那领头的将军,将一只手背负在手后,挣扎了半天,还是没能将那用于捆人的绳索给拿出来用到陆子逸的身上,最后只能挥了挥手,示意底下的士兵,接过陆云手中的马鞭子,将那马车给接手了过来,径直向着皇城的方向而去。
而云城中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百姓,看着这支怪异的车队从自己的眼前飞驰而过,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去时显赫臣,归来阶下囚,国师大人这一路所遭遇的一切,就如同那戏文里唱得那般跌宕起伏!这云城的天,怕是真的要变了!
这骠骑营赶马车,可没有陆云那般细致入微,很快,汤碗就被颠得从那昏迷状态中醒了过来。
一看到她的眼睛睁开,陆子逸那万年不变的木头脸,突然就有了一丝破冰般的波动。只不过,那波动很不明显,而且转瞬即逝,快到让人根本捕捉不到。
“大人,你没事吧?”汤碗感觉到自己的嘴巴渴得厉害,那上下两张嘴皮子都干裂得差点起皮了,以致于这话冲出喉咙口,就像是面被人胡乱敲响的破铜锣,粗嘎破碎得让人简直想要堵了自己的耳朵。
但是陆子逸像是一点都分辨不出来一样,只是转过头去看着她:“知道我们现在去哪么?”
汤碗挣扎着从车厢的地板上爬了起来,掀起车帘一角往外看:“皇城?我们现在,是在进宫的路上?”他们不是在那皇陵准备大祭事宜么?怎么一转眼,就回来皇城了?难道说她受的那一刀,让她足足躺了一个月?
“还有,瑞兽,死了。”陆子逸并没有向汤碗解释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回到了云城,而是把三角彩鹿的死讯,告诉给了汤碗。他相信,这个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女扮男装游戏的小乞儿,会明白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什么?瑞兽死了?”汤碗果然惊了一下,然后她又转过头去往那车窗外面瞄了几眼,看到了马车周围那些全副武装神情严肃的士兵,脑海中忽有一道闪电劈过:“大人,难道说,他们……”
那皇帝果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或许,他早就在等着这一天了吧?汤碗突然之间觉得有点愤愤不平。
马车的速度很快,那入宫的城门遥遥在望,这马车,却是突然停了下来。汤碗受那惯性的驱使,脑袋立刻撞上了马车的内壁,发出一声闷响。
那带队的将军对着陆子逸,道了一声:“得罪了!”就把他跟汤碗两个像串两只蚂蚱一样,拿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一路拖着他们两个,往崇仁宫去了。
陈扬帝端坐在那龙椅之上,看着陆子逸被那绳子牵引着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眉头一皱:“陆卿,你可知罪?”
陆子逸双膝跪地,顺带着将跟在他身后的汤碗也一并扯着跪倒在了地上:“臣不知。”
“不知?好一个不知!陆子逸,你当真以为你对朕的那点恩情,可以拿来当筹码用一辈子?”陈扬帝一怒之下,将拿来搁手的那个黄花梨木扶手,给硬生生地拍下来一个角。
“臣没有。”陆子逸还是保持着跪地的姿势,眼中的神情,却愈发地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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