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城中热热闹闹举办花灯游会的时候,北边官道旁的一处密林中......
一个身披黑袍、骨瘦如柴、目光阴鸷的男人,手里掐着一个六岁男童的喉咙,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那个跪在地上的粗犷男子。而那个粗犷的男子,嘴角溢血、气喘如牛,全身不住地颤抖,明显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忽然,黑袍男子说话了,语气如机械般冰冷:“王二......不,应该叫你王海霸。你的孩子就暂时先归我看管了,如果这件事你办得好,他或许还能活命。如果办砸了......你们父子俩就在地下团聚吧。”
王海霸强忍着怒气,就连声音都沙哑了,问道:“就算你要我截杀那四个小子,可是我怎么知道那他们会往哪去?”
黑袍人冷哼一声,答:“那就不关我的事了,你自己想办法弄明白吧。”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我听你的,去截杀他们,那我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不能。如果你成功了,那么慕容毅和秦韵梅肯定会杀了你报仇。凭他们二人的功力,踩死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没区别。可如果你失败了,你也必须要死,因为你若不死,你的孩子就会死。”
王海霸顿时燃起了满腔的怒火,哆嗦着问:“北冥魔神......你跟那四个孩子有仇吗?”
北冥魔神摇了摇头,面无表情:“没有,我甚至以前都不认识他们。可是,我跟那四个孩子的家长有仇,而且是血仇。”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报仇!反而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强迫我当枪手!”
听到这里,北冥魔神忽然笑了,笑的很阴森:“我会亲自报仇的,只是......还不是时候。”
场景切换,回到繁华热闹的小城中。在偌大的湖面上,此刻已经有十几只船荡漾其上了。这些船大小不一,这小的嘛,自然就是给那些情侣们你侬我侬之用的啦。至于那些大船嘛,多半是些fēng_liú才子聚集其上,诗词歌赋、赏风弄月,觥筹交错、对影三人。倒也潇洒快活。
而在一艘最大的船上,周世文和他的侍卫,便与陆云熙、婉灵、张俭、和诗茵四人同坐其中,刚好六个座位全部坐满。
忽然,周世文爽朗地笑了起来:“哈哈哈!云熙少侠,这诗文的艺术和你的武艺是一样的,不能速成,否则是会闹笑话的!”
陆云熙红着脸,哂笑道:“我这不是被逼急了嘛!因为婉灵她突然就不理我了......”
婉灵听罢,立刻羞恼道:“谁让你那么多歪点子!”
张俭这时作揖道:“说起来,周公子您贵为状元,却为何出现在这里呀?”
周世文顿了顿,叹道:“说起来,也有些惭愧。在下本是扬州人,六年前进京赶考,没想到考了三次才金榜题名。恰好最近扬州那里出了点怪事,五年间一连换了四任知府,尽皆告病而辞。皇帝也觉得此事可疑,便问有谁愿意出任新一任的扬州知府,来查察此事。而在下本就有意回乡看看,既有如此机会,又岂能错过?便主动请缨,揽下了这份差事。最近几日,在下刚巧路过这里,舟车劳顿,便在这里停留了三日,准备明天再度启程。”
陆云熙一听,立刻举起酒杯,说道:“原来是知府大人!在下多有得罪,自罚三杯!”
诗茵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嘀咕道:“装的还挺像,酒钱都是人家付的......”
“哈哈哈!”周世文开怀大笑:“无妨无妨!反正在下也不喝酒,与其摆在这里浪费掉,倒不如给你们这些懂酒的人,品他一壶风月!”
婉灵听罢,忽然浅笑道:“公子所言甚是。既是风月,那怎能少了诗词呢?如若我等只在此饮酒谈天,未免有些缺憾吧?只可惜我们都是些粗人,对诗文不甚了解,便只能委屈公子你了。”
周世文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答:“姑娘所言甚是。如此良辰美景,若没有诗文作伴,确是有些缺憾。既如此,在下就斗胆献丑了。”
众人见状,急忙坐正了身体,全神贯注地盯着他。
周世文在简单酝酿了一番之后,便缓缓地吟唱道:
“琼楼玉宇,飞檐华灯,锦绣亭台栖凤。
三两落红,飘香砌,回眸春池如皱。
杨柳飞絮,遥解兰舟,知绿肥红瘦。
应是良辰,便有婵娟依旧。
莫道韶华难驻,纤舞弄流云,今宵何处。
伊人红妆,颦笑间,胜却人间无数。
笙歌渐起,饮屠苏一壶,隐约眉目。
当数流年,知己对谈心夙。”
唱罢,他便有些害羞地挠了挠鬓角,说:“在下这一首《念奴娇·对影良辰》,各位以为如何?”
诗茵第一个拍起手来,大叫道:“好!真是太好了!虽然我没听懂......”
“哈哈哈!”众人不禁笑得前仰后合。
许久,笑声渐歇,婉灵便问道:“公子这首词做的,原本是一副美好的意境,却在最后平添了一丝愁绪......公子可是有意中人在远方呀?”
周世文红着脸点了点头,答:“她是我的青梅竹马,叫小兰。我进京赶考的第一年,和她书信往来甚是频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五年前开始,她就再也没有给我回过信了。所以,我这次回扬州任职,也是想看看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众人听罢,心里其实都猜测出了一个大概,于是都有些沉默,想要刻意避免这个问题。
周世文何等聪明,一眼便看穿了众人的顾忌,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