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国外的平安夜,国内过得实在不太平安,吵闹疯狂得倒像是狂欢夜。还好有苏引月,夏弦的嘴角不觉带了笑,来这里七年了吧,还好一直有这个小妮子陪着,每年的平安夜才算得上安宁喜乐。
通常她们会一起吃顿丰盛的晚餐,嫌外面太挤,两个人就在家里做,夏弦主厨,苏引月翘着二郎腿指点江山,吃完了饭就窝在家里喝酒闲聊。
夏弦睡前会煞有其事的在床边挂上袜子,而第二天苏引月会佯装惊讶的陪她拆礼物。
每次看着她兴奋得两眼放光的样子,夏弦就想这丫头要是进演艺圈,绝对是颜值演技双料担当。
“想什么这么开心?”
男人的声音温润又熟悉,放在平日已足够让她无缘由的紧张,此刻突然传入耳中,便如平地惊雷,炸得她一时恍惚。
刚刚进电梯的时候她只顾跟苏引月发信息,感觉到里面有人,也没心思抬头看是谁。
萧泽见她半是意外半是受惊的样子,笑了笑:“吓着你了?”
夏弦先是被吓到,继而恍惚,一时间思绪纷纷,如一股强力窜进五脏六腑,攥住她的心,封了她的喉,除了发楞,说不出一个字。
萧泽不知道她的想法,只觉得今天的她跟平日不同,印象中每次遇见,眼前的女子总是言笑晏晏,笑靥如花,那双眼睛清亮如星,而今天……
不仅没有一丝笑容,而且很明显是心不在焉。
她怎么了?在想什么?对于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萧泽忍不住皱了眉,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了?
痴人说梦,爱做梦的从来都是痴人。
夏弦移开眼睛,再回头时心里那种紧张感渐渐消失,只是两人间的气氛由单纯沉默变成尴尬沉默,她咬了下唇,想说些什么,却是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脑子里转悠的那些话默读起来都傻得矫揉造作。
不合适说,干脆不说,不是好办法,是没有办法。
这一路出奇顺畅,中间没有一丝停顿,电梯门再打开时,两人已经到了车库。
看着出了电梯还沉默不语的夏弦,萧泽终于忍不住问:“今天不开心?”
“没有,刚刚在想事情。”
“我还以为凯风苛待员工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连带我也不受人待见。”
不受人待见?夏弦心里腹诽,他是在说自己刚才当他是空气吗?他还真敢说。
她揣度他的神情,似笑非笑,看不出喜怒,从不是八面玲珑的人,吃不透的时候只好装傻:“萧总这玩笑开得我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刚刚在电梯里,你没有看到我?”
果不其然,夏弦心里郁闷,嘴上也郁闷:“看到了。”天,他这么大一个人,她能看不到吗?除非是瞎子或者脸盲症。
“嗯。”
嗯?这是什么鬼?什么意思?夏弦突然觉得累,甚至不甚其烦,做事一贯雷厉风行的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小心翼翼?
交往分三类,点头之交,握手之仪,相携同心,她想要第三种,不过她只想以心换心,不屑揣测算计。
心之向之,心之恋之,心之诱之,绝不是心之算之。
知己知彼,投其所好,是对敌,不是对友,更何况心里喜欢的那个人。
喜欢就去追,追就大大方方的追,她要他爱的是真实的自己,不是伪装下连自己都心生厌烦的自己。
拿定注意,夏弦心中豁然开朗,连日来困扰她的那些烦闷的情绪也渐渐消逝,她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这笑在触及萧泽带着几分莫名其妙探究的神情时,更是忍不住肆意扩大了些许。
管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呢,此刻硬憋着一定成内伤。
夏弦抬头看萧泽,语气中不觉带了几分恰到好处的俏皮:“不是有总裁专用电梯吗?你怎么老是跟员工抢电梯?”
萧泽一时被她问住,他还真说不清是为什么?偶尔脑子里突然就有了冲动,单纯的想过来看看。
他能这么告诉她?
好在她并不纠结这个问题,亦似未察觉到他的不自然,盯着他的眼睛笑道:“难道是想检查有没有人偷懒?”
“能在电梯遇到我的员工都是没有偷懒的。”
“意思是如果有员工在电梯里遇到你,就可以申请个全勤奖,以表彰他们在凯风鞠躬尽瘁?”
“设计部的人除外。”
“为什么?”这明显就是在说她。
萧泽不答,只用唇角的笑容提醒她,何必明知故问。
“至少今天我没有偷懒。”她小声嘀咕。
“只有今天?”
夏弦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敢情这人的耳朵自带筛选功能?
夏弦走到车前,正欲打开车门,脑海里突然想起何蓁蓁说起的那些流言,她心里本能一惊,回过头向萧泽取车的方向看去。见萧泽驾车向出口驶去,她连忙小跑几步,站在路边挥手。
车稳稳的停在她面前,她伸手按住自己快要跳脱出来心脏,等着车窗缓缓摇下。
“还有事?”
“我……我刚想起今天没有开车,您可以搭我一段吗?”夏弦的脸因为这些话而发烫,她不知道是不是红得不成样子,只感觉从后背到耳根都似腾得穿过一股热流,刺刺的冒了汗。
萧泽不知是意外还是犹豫,他看着她眉峰微动,顿了顿才说:“上来吧。”
夏弦踏踏实实的松了口气,好不容易才有的勇气,她真的害怕他会拒绝。
关于副驾驶和后座,夏弦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