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里枪声不断,青衣人死伤无数,尸体堆满了院子,随着一声呼哨,黑衣人一窝蜂跑出了大院,火光熊熊燃起,大院里陷入了火海。
黑衣人簇拥着黑色汽车,快速的行进,准备离开日租界。赵神瞧着窗外漆黑的夜色,郁闷的道:“逃走一个刺客,派人到日租界继续盯着。”
猴子撇了撇嘴,淡淡的道:“大宅是青帮一处据点,看来刺杀跟青帮有关。”
“这还用说,上海滩可是阵其美的地盘,怎么能少了他。”赵神掏出烟递过一根,点燃一根叼在嘴里,继续说道:“青帮在上海滩势力庞大,成员躲藏在租界里,真是一个隐患,还不能明着出手对付。”
汽车行驶到日租界和公共租界的交汇处,鬼子设立了一道路卡,一条长长的横杆拦住了道路,两侧堆着两排沙包,明亮的探照灯分外刺眼。
一大片鬼子趴在沙包后,端着三八大盖,架着一挺野鸡脖子重机枪和一挺歪把子,对着匆匆而来的赵神等人。
“娘的!进来时,只有四个小鬼子看门,现在怎么这么多了。”猴子抱怨道。
“大帅怎么办,要不要冲过去。”二牛驾驶着汽车,瓮声瓮气的道。
“杀出去吧,大帅!”九姑娘提着一把花机关枪,冷冷的道。
“猴子下车指挥,让兄弟们准备好手榴弹,以我的枪声为号,不能让鬼子的机枪打响。”赵神打开了车门,手扶着车窗,身子挂在车门上。
赵神掏出一把左轮手枪,打开了保险,静静望着远方,盯着鬼子的路卡。
漆黑的夜色中,汽车缓缓的行进,黑衣人放慢了脚步,走在前面的人手背在身后,默默掏出一颗手榴弹,拧开后盖,一手扯着拉线,一手握紧手榴弹。
穿透黑暗,黑衣人走到路卡前,一个兵曹手提王八盒子,拦住了前路,大声叫嚣道:“八嘎丫路,你们什么的干活,统统举起手来,接受检查。”
赵神眼中寒光一闪,看着头顶的探照灯,抬手就是一枪。
“嘭”的一声,探照灯应声而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鬼子兵眼前蓦然一暗。
黑衣人同时扬手,一大片的手榴弹飞出,落在了沙包之间,巨大的爆炸声,随之响起。
路卡火光冲天,硝烟四起,尘土飞扬,弹片横飞,一片鬼子兵飞上夜空,化成了残肢断臂,血肉飞洒到四周。
“冲过去!”
猴子一声大吼,黑衣人端着花机关枪,一边开火,一边向前冲锋,鬼子轻微抵抗了一下,就全部阵亡了。
黑衣人挪开挡路的横杆,老爷车开了过去,大家冲出日租界,进入了公共租界,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赵神坐进车里,眺望窗外黑暗的夜空,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的空气,令人闻之作呕,也让人热血沸腾,这是战场上的味道。
一场战争又要打响了,随着赵神重伤的消息传出,直奉军阀之间的大战不可避免,奉军得到东洋人的全力支持,装备精良,兵精粮足。
东洋人不停怂恿奉系军阀,夺得京城的控制权,全面跟皇军合作,投入大东亚共荣圈的怀抱。期待着东三省变成日军的殖民地。
直系军阀首领曹锟和吴佩孚,精明得眼毛都是空的,早就感受到奉军的敌意,作好了准备,就等着奉军出关,给予迎头痛击。
直系军阀不知道的是,奉军还联系了南方军阀,蓄谋一南一北,两面夹击,一举夺取北洋政府的控制权。
阴冷的夜风刮过,吹得耿春南全身一寒,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蓦然冒了出来,他倒吸一口凉气,紧张的四处观望,眼前一片黑暗,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耿春南停下脚步,长出一口气,靠着墙壁蹲在地上,伸手摸了下额头,鲜血凝固了,结成了血痂。
“还好只是擦破了皮,没什么大事。”耿春南暗自庆幸,感觉到屁股隐隐作痛,伸手一摸,一手的鲜血。
“娘的!打哪不好,非要打这里。”耿春南气得脸都绿了,谁这么缺德,枪打得这么准,屁股遭殃了,看来几个月不能坐着了,睡觉也只能趴着睡了。
凌晨,耿春南站了起来,想要找一家西洋医院,把弹头取出来,他可不想烂屁股。
“艹!”耿春南刚走出小巷,脑后一阵恶风传来,他蓦然回首,一根粗粗的木棒砸在额头上,他一头载倒在地,眼前金星乱冒,伸手就去掏枪。
耿春南瞧着眼前的黑影,小乞丐手里提着一根打狗棒,手枪刚掏出来瞄向小乞丐。
“傻狗,去死!”身后又窜出来一个小乞丐,抡圆了更粗的打狗棒,重重砸在耿春南的额头,发出清脆的木棍折断声,打狗棒断成两截,一截落在地上。
耿春南眼前一片黑暗,额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桔子大小的肉包,怎么就那么寸,两棍打在同一个部位。盒子炮坠落地面,耿春南一个狗啃屎,栽倒在地,腿蹬了两下,嘎的一声,晕死过去。
“文强下手真狠,棒子都打断了,不怕出人命。”小乞丐满脸诧异,瞧着身旁瘦弱的乞丐。
“阿力怕什么,这里是上海滩,天天都在死人,你下手不狠,怎么能在上海滩立足。”瘦弱乞丐蹲了下来,翻起耿春南的口袋,淡淡的道:“运气不错,还是一个阔佬,有枪有钱有金表,衣服料子也不错。”
“动作麻利点,别让人瞧见,这里瘪三很多的。”小乞丐小心翼翼的捡起盒子枪,插在腰间,拔了耿春南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