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爱尔蜷缩着身子,试图平静自己的内心,她很清楚现在的情况下直接从柜子中间跳出来质问对方加州清光的地点固然是一个方法,但风险颇大,尽管躲在柜子里但是她从一开始就看到被长谷部带在腰间的红色刀鞘的打刀。

自己若跳出去,因为自己的参与既定的未来将会发生更改,之前的预知也将不作数,在此情况下会更改成怎样的未来并不在她的掌控之下。

毕竟争斗中对方直接折刀也并不值得奇怪。

死亡,是非常可怕的。

自己这么对少年说过。

而同样也是自己,让对方暴露于生命的危险面前。

身为主人,还真是不称职啊。

从刚才开始的黑雾一直盘旋在周围,受到其影响之前为了净化灵力而沉淀在体内的某些不干净的东西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让她不禁分一些神去压抑住那份来自身体内部的疼痛。

“我们会想办法把加州清光和那个人关在一起,并彻底瓦解掉他们之间的信任关系,之后只要趁虚而入就能够把局势扭转成有利我们的局面。”长谷部低低地叙述着,显然他对于这个计划非常自信,“在这之后的事情,就像我们之前所做的那样就行。”

他伸出两根手指,猛不丁将这两根手指狠狠地碰撞在一起形成十字交叉的态势,藤紫的眸子里近乎偏执的光芒让爱尔不觉缩了缩,“这既是考验,也是戏剧。”

“清光他现在的样子如何?”出声询问的是大和守安定。

“你也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呼出一口气,“据上次去查看的和泉守兼定报告似乎是被影响地很深,已经连他都认不出来了。”

“是那里吗,你们也还真是心狠。”鹤丸国永吹了一下口哨。“我可绝对不想再回到那里去。”

“除了这个锻刀房以外,我本来也是希望能够为那里去除污秽的。”一边的石切丸也发出了低吟,“只是那里的污秽气息过于沉重,短暂的停留也就罢了,长期的滞留恐怕我也无法全身而退。”

“毕竟,诅咒就有部分存留在那里嘛。”像是想到了讨厌的事情鹤丸的眉头蹙起,厌恶地扯了扯嘴角,“那个人留给我们的第一个礼物什么的,还是老样子的恶趣味。”

“嘘,莫提起那两个字,会加重侵蚀的。”

诅咒?第一个礼物?侵蚀?好像石切丸也跟自己提起过,沾满了污秽的诅咒。

说是第一个,也就是说不止一个?

爱尔耳尖地捕捉到对方话里的信息,不由陷入沉思。

仔细想想,自从来到这个本丸,就净是一些被围追堵杀的事情,她便一直想着如何尽快与这个本丸连接,想着如何活下去,如何让这些付丧神也能活下去,但是关于瘴气根源的事情了解的并不清楚,只知道这件本丸擅自神隐了相当多的审神者造成了怨气的积攒但其实还有许多无法解答的疑问。

比如,那个手入室里摆得泾渭分明的桌子和刀剑。

又比如,现在还盘踞在手入室、锻刀室和手合场内的某样东西是什么——她在手入室的那个梦里耳边盘踞的并非是那些呜咽声,而是尖锐的笑声,二者的性质并不相同。

还有那对于灵力的过分执着。

至今和她接触的付丧神中,一期一振当时已经完全被愤怒操控,五虎退和药研藤四郎也不是完全信任自己,石切丸更是把话说得含糊朦胧,所得到的信息极其之少。因此虽然察觉到这个本丸还存在着什么,她也只当是那个人的怨灵作祟未曾将其与诅咒联系在一起。

这么说来那些房间内的果然不是属于逝去审神者的瘴气,那些审神者的怨气所形成的瘴气恐怕也只不过是徘徊在庭院里和自己的灵力一样完全无法深入到房间中去。

爱尔的大脑飞速运转。要从这些成精的刀剑口中撬得信息实在是太难了,这种反其道为之的行为显然让对方在扳倒自己的方面下了不少功夫,以至于她处心积虑想要得知的线索一条一条地浮出水面。

——关于诅咒的存在恐怕本丸的大部分付丧神也是被蒙在鼓里,偷听高层的集会风险虽高却也有与风险相当的价值。

在与长谷部见面时她就预知了对方之后的集会,因为附着于对方身上的黑气的阻碍那集会的内容模糊不清,所以她才会冒险来到这里,庆幸的是在与石切丸的交涉中获得了留下来的资格。

爱尔的脑海里浮现出附着在一期一振身上的黑气以及弥漫于锻刀房的黑雾,那种如水蛭般吸取灵力的不明物其动态只可用侵蚀二字形容。

——确实,她记得在初任审神者的简历上特殊备注栏里有着“言灵能力高强”的备注。

言灵使的语言中即蕴含着灵魂,灵魂又是灵力的源泉,能力超强的言灵使甚至能够达到用语言来操纵万物的能力,在死后言语里残留的灵魂会一直残留在世,持续地完成其最后的使命,若那言灵的代价是死之前拼上性命或是燃尽灵力的话效果将更是拔群,并将成为诅咒。

而且这种程度的诅咒有时候已经与具有独立人格的灵魂差不多了。

那个人莫非现在化身为诅咒活在这个本丸里,所以一期一振身上的言灵才会依然那么强大?然而刀剑们不知为何似乎并没有察觉,难道是她这边想的多了?

不对,爱尔左右晃着脑袋,从之前扰乱自己的声音来看对方确实还留在这个本丸里,并且不知为何毫不在意自己知晓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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