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是谁吗?”爱尔将信将疑地追问,毕竟这有可能就是亲手弑主,了解内情最多的付丧神。
“这个……似乎不止一个人,最初是谁说起的我也不清楚。”微微颔了颔首,药研藤四郎露出了非常遗憾的表情,“就连那个写着话语的地方我都没有去过。”
毕竟是这个本丸的禁忌之地之一,一期一振很早就反复警告藤四郎们不要接近那个地方,他们也都不想再为自家几乎崩溃的大哥添堵一直忠实地执行着这个约定。
那个地方?爱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从口袋里掏出石切丸之前给她的纸条展开,指尖指着画着黑色五角星的地方。“这里?”
“没错。”药研一时错愕,他凑过去看了两眼,最后再次点头确认。“是这里。”
“……谢谢。”她碧色的双眼缓缓合起,如果预知的图像没有出错,那么自己必须要及早地制定计划才可以,制定出不漏破绽的,完美的计划。
“大将,为什么会想要尝试去净化那几把暗堕的刀呢?”药研藤四郎见她紧紧皱着眉,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结果话音刚落对方的眼睛就啪地一下睁了开来,碧色的眼眸满是好奇地盯着自己,这实在出乎了他的意料使得向来奔波于战场的短刀有点心悸地后退了一点,“我说错什么了吗?”
“我说过我不会碎刀的。所以这不是当然的?”
两个人面面相觑,短暂的平静后先打破平衡的还是审神者,她有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为了能够更好地思考接下来的对策她可能得再进入一次预知的状态,在这个时候有结定契约的付丧神在身边其实也不是坏事。
“我可能要想点事情。如果药研你想要看点什么的话在屋子里可以自由地晃晃看看。”
分歧点的预知并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不过非常良心的是她能感受到刚才那个分歧点的预知还没有完全消失,大概自己之前体力耗尽导致了预知的中断而在恢复了意识一会儿之后那些碎片又开始散落在自己面前,就连面前药研藤四郎的脸也开始慢慢模糊分裂重新进行了平面构成。
她粗略地计算了一下,自己大约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去思考应对的计划。
思考该如何选择另一条道路。
想象力和洞察力一直都是她自豪的东西,外面的环境越是混乱,情报越是复杂就越是需要去仔细地梳理和筛选。而且追根究底大量的情报总比丝毫没有头绪要好。
分歧点的预知和一般情况下的预知不同,可以看到更加久远的未来,但与之相对的就是情报并不完整,只有支离破碎的画面需要她亲自去进行串联。
在预知过程中那无数的碎片在她的脑海内闪过最后汇聚成为盘旋而上的阶梯,铺垫出固有的道路指引着自己的前行轨迹,而在那轨迹的终焉闪烁着的红色数字时时刻刻刺痛着自己的双眼。
“这是最优解,。”她听见那些画面倏地张开血口,尖锐的獠牙笔直地插入脖颈。
但偶尔也会有特例,在那漫长的阶梯中央会出现连缀的平台,然后在上方分离隔断成两条道路,一条道路的末尾是那个熟悉的数字,另一条路的结尾则是一片漆黑无法被认知。
这次就是这样的情况。
刚刚的就是她在那条漆黑的道路上所看见的画面。
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总是会直觉性地优先选择没有数字的那一条,也许是那串数字总是会让自己想到不好的东西,又或许是埋藏在骨子里的不甘让她总是想要去抗争一下。
但是一次都没有成功,她自始至终都未能踏上过那一条路。
爱尔闭上眼,再次走向了那无数次迈上的道路。
无法拯救他人的自己,根本就不被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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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药研已经不在自己视线所及的范围了,撑起身子努力地拖移一段距离后发现对方正坐在内室里翻看着刀帐,他的面容平静带着点怀念,每一页都看得很久。
说起来那些刀帐上的付丧神图片上所有的人的眼睛都很干净,未被污染的宝石般闪着色彩。
“药研,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有点事情要处理。”爱尔蹲坐起来,膝行到之前购物的塑料袋边从里面掏出几个御守来往旁边的水里浸泡了一下原本淡金色的布面顿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那几个人就拜托你和五虎退了。如果有恶化的情况的话就先用这个御守然后再把这个炮仗放了——啊这是特制的炮仗,只要将灵力附上去一点就能够引爆,拥有类似灵力性质的人或刀剑付丧神都能够感受到。”
少女买的东西在当时就让加州清光流露出不解的目光,现在却都一一派上了用场。而对于这个她也露出了少许的得意表情,审神者培训机构里教授的知识和自己的那番经历让她对于这些看着不起眼的东西总是有着特殊的好感。
“你先带着丁子油和打粉棒离开这里,不要告诉别人来过,那个房间的结界能够隔断灵力的踪迹,在它后侧三间向右一间的位置我也设置了相同的结界,你现在先赶过去把大家转移过去,我有预感若晚了会发生不好的事情,而现在的话并不会被发现。你也知道我的预感一向很准。”
“另外如果可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