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五虎退醒来的时候第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少女的睡容,少女的睡相虽不好但也没有到怕人的地步,唇齿微张,眼眸紧闭,散乱的棕色发丝偶有几根柔柔地擦过他的脸,痒痒的。但不管少女睡得如何香甜安稳,这一醒来就看到一个人类躺在自己身边的强烈冲击还是让五虎退不禁大叫出声,同时本能地预备坐起,然而手上的力度让他一个不稳就向前冲去,恰和被他惊醒后双目迷蒙地抬起头的少女的额头结结实实地撞了个正着,一瞬间金色的星星漫天飞舞。
“嘶……”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摸着头吸着凉气。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五虎退,他迅速地由坐姿改为半蹲,预备拔刀却发现本体并不在自己身边,金色的双瞳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少女,之前他并非没有见过她,只是自己的记忆明明停留在朦朦胧胧的与药研哥交谈的地步,一时之间完全无法理解目前的状况,且右手还被面前的少女紧紧地握着,是想要拘束自己的自由吗,可是那捏紧的柔软掌心并不用力,只是温厚地裹住他的手罢了。
见少年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爱尔也不慌张,她缓缓地松开手目光直视着白发少年“因为你似乎在做噩梦,我的经验是有个人在身边会好很多。”
“你是想,笼络我,吗?”五虎退细语着,软软的语调微微颤抖,同时斜眼看了看一旁跑来的加州清光。
“嘛虽然确有此意,但是在那之前还有些别的事情。”爱尔发现自己只要做出些许的移动对面的少年就会整个蹦起地小步后移便干脆地放弃了靠近他的想法。“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身体?”被这么一提醒五虎退才发现自己的伤痕基本都已经消失,长久以来沉重万分的身体也轻松了许多,瞳孔中所见的世界也清晰起来。“好像,好多了的样子。”
“是吗,那就好。”少女摆出了一副得救了般的笑容,随后端端正正地跪坐好,“五虎退殿,身为此本丸现任之主,我恐有一事相求。”如果不是那抹亘古不变的笑容,五虎退几乎要被她阵势改变的速度吓到。
其实若不是之前少女威胁其他刀剑的时候他还睡着全然不知少女做出条约协定时的疯狂一面,恐怕现下这位胆小的少年早已夺门而出。
“诶,什么,什么事?”
“是关于,手入室里的那批刀剑的事情。”
在握着五虎退的手睡去的那短短的时间内,她就又做了一个梦。
回忆着自己的梦境,她丝毫不怀疑自己梦中所进入的房间就是被她恶意大闹的手入室,不管是铺天的血腥气息还是那中间所积蓄已久的某样东西都验证了自己的猜想。那样东西缠绕着她,从小腿开始啃噬,不消一会儿就攀上了脖颈,然后从她刚进入本丸里就听见的轻声的叹气与低低的哀鸣消失了,化为了尖锐嘈杂的笑声。
不得不说,那短促的梦境狠狠地,干脆地,毫不留情地打乱了自己的计划,这让她的心情异常复杂。
“我自进入这座本丸的时候,就发现这里的灵力和生命力实在太过薄弱,就像是被吸食着灵魂脆弱不堪一击,而手入室里那种感觉又格是强烈但又不同,应当是有什么东西盘踞于其中。”
“您是说,大家都被那个东西缠上了吗?”
“我在想,可能是有瘴气作祟,所以那些刀剑即使灵力复原恐怕也醒不过来吧,”少女半睁着眼,下定决心地吐出这些字眼,手下意识地抚摸脖颈,那里现在光滑如常。
不过纵使他们能够醒来,这道凌厉的冰墙许也是打不破的。
这个本丸的黑暗并不是轻而易举地用手入完成这四个字就能轻易打消的,那是更深的,难以言表的泥泞。
萦绕于此处的某样东西和死去的审神者,如若不弄清楚一切的本源所在,那么什么都无法获得救赎——甚至就连这弥漫的瘴气都无法净化。
手入室的付丧神无法醒来,虽然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时间的迫切性使她不必担心自己所撒的谎过快地失去效力,但这也就意味着自己的面具难以剥下,至少是很难从正常的渠道获取信息。
所以她现在需要一些信息的源头,而要源头相信自己,她也必须要给出相对应的信息来获取信任才行。源头的挑选,也是一件需要谨慎进行的事情。
五虎退是知道自己是使用血液来手入他们这一内情的付丧神之一,也不知道自己狂言的封印一事,为了谎言不被戳穿无疑是最佳人选。
“这可真是,严重。”五虎退轻呼,泪水涟涟的眼睛里突然涌起一份坚定,“得要告诉其他人才可以。”
“呵”少女突然轻笑出声,五虎退不解地瞅着她的眼瞳一时竟用上了敬语,“您在笑什么?”
“你竟然真的相信我了呢。但如若不这样我这么做恐怕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吧。”少女转头对从刚刚起就莫名一脸别扭的加州清光说了声“清光,我昨日行装里的一个小玻璃瓶,你可以帮我拿来吗,脚麻了真是抱歉。”
“呜……我觉得您并不像是在骗我,昨日也是,明明可以直接将我折断。”皱着眉头,五虎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最后深呼吸了一下,金色的双眸鼓起勇气迎向面前的审神者。“一样吗,您和他们是一样的吗?”
“很遗憾,我比他们要更加丑陋些”爱尔从一边的加州清光手里接过瓶子,“比如现在,我就要做一桩不光彩的事情。
——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