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出了洪福客栈,卫娆站在街上,面对熙熙攘攘的人潮,不知该往何处。
她只知道母亲是在山林中晕倒,却不知道那山林在哪个方位?
一辆马车从面前驶过,风吹起车帘,卫娆看到了坐在里面闭目养神的楚尘。
卫娆踌躇良久,最终跟了上去。
阿幸刚才追上马车,手里的担子还未放下,马车吱吱的又开始前行了,阿幸喘了一口气,挥着手喊道:“少主,等等我。”这个死阿汾,驾车不知道放点水,没看到兄弟我累得不行了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被公子罚来驼杂物,把他当牲口使唤啊。
一抹红色的身影与他并肩同奔,阿幸侧眼打量,只觉得这姑娘身上的衣衫甚为眼熟。
他记得成衣店的老板拍胸脯保证这件衣服是绝款。
“唉!你是跳楼的那个女子?”他早上虽然没看清这姑娘全貌,但人群中发出的赞叹声没少入耳,这姑娘是个美女,但面前这些黑脸大神是怎么回事?要易容也易个平庸的脸啊?
整得这么丑还穿个红衣在街上跑,想不引起别人注意都不行啊?
“哈!是啊。“有人搭讪,卫娆气喘吁吁的回应着。
想不到她才来岫城几个时辰就全城闻名了。
“那个王念都送官了,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宁肯跳楼也不委身于官家子弟,这个女子挺有骨气的。
官官相护,王念进了官府就跟进自己家一样,即使不能横着走,也能平安无事。
相比之下,溪就危险了,那么久不能动弹,万一林子里来了野兽,把他们吃了都出不了声。
卫娆加快脚步,撂下一句豪言壮语,“我要去抱金大腿。”
阿幸脚下虚晃,差点摔个狗吃泥,刚才还佩服她有骨气呢?
城门口的地方特别拥挤,阿汾只得勒紧缰绳缓慢前行,大卫国在诸国中最弱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拿进出城这一块儿来说吧,每个城池的进出门口必定有重兵把手。
注意,这些兵不是盘查什么间谍逃犯的,他们是盘查逃跑奴隶的。
大卫国的律法在对待逃跑奴隶这一块儿真是做到了极致,谁抓的卖了钱就归谁?
是以每个士兵都积极的盘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
这就造成了每个城门口排长龙进出的热闹样子。
与其派那么多兵力排查逃跑奴隶,不如将他们都用在战场上,这才是为国效力。
阿汾亮出身份,守城的士兵吓了一跳乖乖让路。
卫娆差了队,后面的行人都指责她,卫娆一边给他们赔不是一边继续往前走,守城兵将她拦下,呵斥道:“哪来的叼民,为何不排队,你的竹简呢?”
他说的这样东西在小胡子军官身上,卫娆拿不出,但为了防止自己被抓,她早就想好了解决之法。
她韵量好情绪,大大的眼中裹满泪水,冲着刚过检查的马车大喊,“少主,你真的不要奴了?”
守城兵一听她是那贵人的奴仆,眼中有了退缩之意。
阿汾向后看了一眼,“少主,阿幸还没跟上。”
“等着吧。”没用,连个女子都跑不过。
马车停下,守城兵立刻放行。
这么顺利就通关,卫娆惊喜万分。
出门遇到个不计前嫌的贵人,简直就是拾到了金手指。
身后还有守城兵侧目,卫娆不敢露出什么马脚,故做熟惗蹭到马车驾驶位置,冲驾车小哥露出友好笑容,压低声音道:“多谢英雄再次相救,以后有什么地方我能帮得上的,一定义不容辞。”
一个弱女子说出这般义薄云天的话,莫名搞笑。楚尘唇角微抽,并不作答。
“我们没想救你,只是在等人而已。”见到这厚着脸皮跳上车的红衣姑娘,阿汾联想到洪福客栈里被公子丢弃的红衣,突然明白了阿幸被罚的原因。
阿汾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守城兵们听个正着,感觉到自己被玩弄,守城兵看卫娆的目光也凶恶起来。
卫娆瞠目结舌,驾车小哥哥,看你颜值挺高,情商怎么那么低呢?就算不是救她也不要说出来好吗?还这么大声,故意的吧?
“你是不是私逃的奴隶,你的正身竹简呢?”
几个守城兵围上来粗声质问,大有把卫娆抓去卖了的架势。
卫娆委屈咬唇,她真不是私逃的,她是被人挟持逃跑的,可是说出来估计这群兵也不信。
眼角瞥到赶车的鞭子,卫娆决定破釜沉舟,拼力一博,她迅速抓起鞭子,对着马匹奋力一甩,与此同时一脚踢开盘问她的守城兵,伴随着马儿的尖叫声飞了出去。
奴隶逃跑了,自己还挨了打,真是反了。
守城兵怒不可遏,爬起来撒丫子狂追。
没人守城了,百姓们欢呼着趁乱进出。
挑着担子的阿幸,看到马车像离了弦的箭,弃他而去,气得把担子都摔了,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公子给个明示吧,让我死也死得明白些。
阿汾勒紧缰绳,奈何那个女子还是拼命抽打马儿,阿汾怒斥:“快停下。”
“不能停,他们会追来的。”这种脱逃生天的感觉非常好,卫娆欣喜,舞着手中的鞭子根本停不下来。
突然,一炳利刃抵主了她的脖子,卫娆心肝颤抖,秒怂扔鞭。
阿汾一手控制住马车的速度,一手抵着握着利刃道:“说,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我们,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你是不是楚恪的人?”
马车颠簸的厉害,